司南溪坐在樓上,將底下的一切盡收眼底。他,端著酒杯卻忘了飲酒,喃喃輕嘆了一句:“自己隨手扔給司南錦的兩隻口紅,如今連仿品都已經被炒得這麼貴了?!” 他的思緒也被拉回了五年前的那個除夕。 司歷二百四十三年一月二十六 這一日,恰逢除夕,舊年窮盡新年接踵,夜晚的白鶴城依舊燈火通明。 這一夜,與過往千百年來無異,司南的男女老少齊聚湘水,流放河燈。 人們為了祈求來年順遂,紛紛將願望寫在紙上塞進河燈,放入湘水。點點燈光隨著波濤起起伏伏,流向遠處。 白鶴城,中原異荒五洲——司南洲的都城。 太平宮,司南洲歷任暔帝及家眷居身之殿。 這日夜晚,宮內外的達官顯貴們都圍在暔帝跟前,頌唱著近年來這位陛下的豐功偉績。眾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宮內宮外一片熱鬧祥和的光景。 與太平宮前殿的熱鬧不同,後寢殿內的蓬萊閣卻是格外僻靜。三位路過的侍女聽見高臺上有些稀稀疏疏的聲響,提著燭燈仰頭一望,原是一位神態俊逸的青衣男子斜坐在高臺上,手握酒杯,儀態瀟灑,零零落落的雪花襯得他身上的青衣格外顯眼。 其中兩位侍女對視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幾分驚訝。在這深宮之中,她們鮮少見到如此出塵絕豔的男子,他的氣質獨特,毫無宮廷權貴的那種盛氣凌人之感,彷彿不屬於這宮廷的繁華,而是來自畫像中的人一般。 雪花落在他的髮梢和衣角,更增添了幾分飄逸。 其中那位年齡稍小的侍女,見到高臺上那位公子,更是雙頰泛紅,面帶羞澀。同樣想著這深宮寢殿之內竟有如此優雅俊秀之人,一時間看得出了神。 身旁那位瞧這模樣,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她的衣袍,緊張地說道: “想活命就趕緊走,這...這個...地方挺邪乎的!” 花痴狀的少女聽得一頭霧水,但想起這位年長的姐姐在宮裡當值多年,自是不會無端恐嚇自己,不捨地回頭看了幾眼,隨後趕忙跟上她的步伐匆匆離去。 兩人議論間,高臺上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低頭望去,目光快速掃回,似乎對她們在背後議論的舉動並不介意。 然後再次仰頭飲下杯中的酒。雪花在他的身邊飄落,他的身影在燭火的映照下,彷彿與這宮廷的繁華隔絕,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幾名侍女一路小跑,繞過蓬萊閣,沿著避雨長廊走了好一會,領頭那位侍女的眉頭才稍微舒展開來,緩了一口氣,輕聲道: “你啊,差點就小命不保了!” 小侍女撓了撓頭,疑惑地問了句:“我就看了那人一眼,不至於吧?” 領頭的侍女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嚴肅。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小侍女的額頭,低聲說道:“你啊,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高臺上的人,豈是你我可以隨意窺探的?” 小侍女被說得有些懵懂,眨了眨眼睛,試圖看清那位姐姐臉上的表情。月光透過避雨長廊的簷角,斑駁地灑在兩人身上,將她們的影子拉長。 見這新來的姑娘還不信她,領頭侍女眼中忽地陰狠起來,“你剛在蓬萊閣看到的那人叫司南少白,是咱們司南洲的世子,別看他氣度非凡,背地裡不知修的什麼功法,可陰毒著呢!” 小侍女被嚇得臉色一白,緊緊抓住了那位姐姐的衣袖,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不安。 月光下的長廊彷彿變得幽暗深邃,兩旁的樹木也彷彿化為鬼魅般的影子,讓她們的心跳聲在寂靜中迴響。 其中一名小侍女,面頰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緋紅,聽到宮裡那位姐姐的話,瞬間瞪大了眼睛,隨即顫抖著聲音問道。 “這…這宮裡還有這麼恐怖的事?” 領頭的侍女提著燈籠,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繼續說道:“你入宮時間尚短,很多事情你還不懂。你說咱們窮苦人家的孩子入了宮,哪個不希望著飛上枝頭變鳳凰,有朝一日也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太平宮裡這點殿下、世子,自是成了咱們巴結的物件。” 小侍女微微一怔,“好姐姐,這些跟蓬萊閣的那位世子有什麼關係?你可得跟我好好說說,我...我才剛入宮,還不想死呢。” 小侍女的話音剛落,領頭侍女便輕嘆一聲,神情凝重地開始述說。 “你有所不知,那司南少白雖為世子,卻並非普通的皇室子弟。傳聞他修煉了一種極為詭異的功法,能操控人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他的傀儡。而且,他的手段極為狠辣,任何對他有威脅的人,他都會毫不留情地剷除。” 說到這裡,領頭的那位侍女謹慎地環顧了下四周,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宮中曾有幾位宮女和侍衛,因為無意間窺探到了他的秘密,第二天就神秘失蹤了。後來有人傳言,他們都被司南少白秘密處死了。” “說來也奇怪,這兩個月來,那位世子殿下忽然跟變了個人似的,見誰都熱情地聊上幾句,行事作風也完全不像他以前的樣子。像你這樣對那位世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