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薄霧還透著些溼潤,難得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的司南溪,被院外熙熙攘攘的車馬聲吵醒。伸了個懶腰,推門而出的瞬間,門外忽地傳來一聲慘叫。 小琉璃哐地摔到了地上。 “嘶~好痛好痛。” 小琉璃斯哈斯哈地吐著氣,使勁揉著自己的額頭。 司南溪沒好笑地問道,“你不睡進來,躺外面幹嘛?” “這不是少爺您昨天晚上說的不讓我睡你房裡了。” 司南溪這才想起昨日自己這麼隨口一說,小琉璃竟放在了心上。隨即寵溺地伸出手掌,揉了揉她發青的額頭,輕吹了口氣。 “待會用熱雞蛋滾一滾就不疼了。” “不礙事不礙事!對了,少爺!老吳昨日困得迷迷糊糊,硬是不肯教,我拿你教我的法子嚇唬他,果然有用。” “那是自然,地窖裡的那幾壇酒,可是他的命根子。正好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來!檢驗下你昨天的成果。” …… 司南溪來到這個世界六年,也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說好,自己這副軀體的原主並非凡人,早早就度過了靈境的前三重——窺靈,築靈,分靈三境。也是因為有了這身修為,自己初來異荒,不至於開局就慘死街頭。 說差,自然是因為一年前那場關鍵戰役的潰敗,再加之兩個月前還莫名其妙被廢了一身修為,這才導致自己進了鑑靈院,成了院裡新的恥笑物件。 現在別說領悟天地道法,達到力吞山河的大成之境了,離碾壓莫道可那個庸才,恢復到之前的水平,恐怕都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正是因為缺了前期築基的領悟過程,司南溪腦子裡關於基礎心法的記憶,極為模糊。這才要小琉璃纏著老吳,背上幾本速成心法,看自己能不能從中悟出點什麼。 練功房裡,司南溪服下一顆九竅助靈丹,原本空空蕩蕩的丹田,沒過多久便騰起了一股熱流。 照著小琉璃口述的心法,司南溪艱難地將這一股熱流,在自己體內迴圈起來。 異荒修靈之中,修靈者體內靈力每迴圈一遍,便叫做一息。 靈境一重修行者,也被叫做窺靈境,激起一指靈氣,不衰減,能做到三息。 靈境二重修行者,也就是築靈境,激起一指靈氣,不衰減,能做到十息。 此時司南溪盤腿而坐,小腹,胸口,手臂幾處的衣服,依次鼓起。 照著小琉璃背的《後天四象》心法,司南溪完成了第一息的迴圈。 司南溪自己也沒想到,憑藉丹藥生成的靈力,控制起來會如此困難。這才第一息,自己就已經感到力不從心,手腳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一個月前,自己可是能輕鬆完成百息迴圈。 重症下猛藥!急於速成的司南溪很想知道自己現在的極限在哪,心一狠,抓起桌上剩下的兩顆九竅助靈丹,一次性吞了下去。 片刻間,體內燃起的靈力沒有同司南溪所想的一樣,融合成更為強大的一股力量。而是分散成三股靈氣,在他身體裡前後追趕起來。 小琉璃所背誦的《後天四象》心法,是百年前一名修靈奇才所著。 當年他嫌棄異荒修靈者必學的《先天八卦》心法太慢太囉嗦,便反著著了這部《後天四象》心法,求快求強的同時,還不易練岔。 練到下卷的司南溪,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他的身體開始慢慢騰空,詭異地在幾丈高的空中旋轉起來。 不過片刻,司南溪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轟然倒地。 骨頭與地面的清脆撞擊聲,連幾十米外半夢半醒的老吳,都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此時的小琉璃已然背到忘我境界,一點也沒有感受到身後這聲巨響。 沒有一點修靈基礎的琉璃,對於自己背岔了一段心法口訣的事,自是沒有絲毫察覺。 司南溪一心二用,一邊要跟著小琉璃背的心法運功,一邊還要控制自己體內已經紊亂的三股靈氣。自然沒有多的心思辨別心法口訣的順序。 司南溪迴圈到下半身的靈氣,順著小琉璃的口訣猛地提到上肢各個穴位。 這一瞬間的感受,如同觸電一般,除了痛,就是麻。 強忍著劇痛的司南溪,顫顫巍巍伸出右手,打斷了背《後天四象心法》下卷背得興起的琉璃。 “背……背得很好,下次別背了。” …… 日曬三杆,老吳打著哈欠出了房門,望著比昨天傷的更重的司南溪,驚訝道。 “我去,你這又是跟誰打架去了?” 司南溪抿著嘴,惡狠狠地白了老吳一眼。 “不對啊,我聽你們鬧騰了一早上,不像是出過門的樣子。” 老吳晃著食指,朝司南溪連嘖三聲,“我知道了!難不成這小妮子是個修靈的曠世奇才?我才教了她一部修靈心法,她就能把你打成這樣?” 聽出了老吳的冷嘲熱諷,司南溪掏出綁滿繃帶的右手,猛地抄起柺杖,照著他屁股狠狠來了一棒。 “叫你笑!叫你笑!” 二人打鬧的間隙,院門不合時宜地響了,司南溪瘸著腿,朝老吳吼道,“滾去開門。” 不料老吳此時卻一反常態地朝後院跑去,溜到一半,忽地想起來什麼,從門外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