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閣後院一處陰暗的房間內,幾名身著銀色披風的男子,正聚在一起激烈地爭吵著。 “我看你們二處的人,都是白吃空餉的,死了五個人,一點有用的訊息都沒能拿回來。不反思自己的能力!回來第一件事居然是申請死了人的撫卹金!” “呵!你們霜月閣的人這麼厲害,有本事把全天下的情報自己給收集了。不就殺個人放過火,有什麼神氣的?有本事你們自己派人去查須臾峰的事!” “你!” 望著眼前的場面,黎滄月輕嘆了一口氣。 “行了,各位大人,死的是隱月閣的兄弟,我們就別在這互相推諉了。須臾峰的事我難辭其咎,接下來的行動二處不用參與,在此待命,我親自去須臾峰探查。” “大人” “滄月大人,萬萬不可。” “探查情報,本來就是二處的事,我們怎可......” 霜月閣的人見老大一聲不吭地將責任攬了下來,自然是萬般阻攔。 這次負責配合徹查須臾峰一事的人姓徐,他不過是隱月閣二處的五號人物。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在秘密探查搜尋情報這一塊,只能算得上是二流甚至三流。 黎滄月知道是隱月閣高層並不看重這次行動,這才隨便派了一隊庸才來協助自己探案,與其靠他們這群飯桶,還不如自己親自出馬。 黎滄月也明白,自己如果不這樣做,二處那五個人死的蹊蹺至今都找不到屍體,恐怕二處的人回了京都一定會借題發揮。 到時候鬧到隱月閣閣主那去,自己背個指揮不力的處分反倒吃虧,不如提前安撫好他們的情緒,以免此事的影響擴大。 黑幕降臨,一輛馬車緩緩駛入流花街。 如果不是白天那件事,方儒兒能同司南溪大師兄一起回流花街,應該是件很開心的事。 “師兄,你說我會被鑑靈院開除嗎?” 司南溪輕撫他的頭,安慰道,“打人的不是你,怎麼會開除你呢?只有惡意挑事的壞人才會被院長開除。” “真的?” “真的,師兄什麼時候騙過你?” 方儒兒將眼淚擦了又擦,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司南溪笑著說道。 “師兄騙人,那天晚上見你,你說你只是在流花街買吃的,結果第二天我就見你跟一個青樓女子在一起了,你看你這就騙了我。” “師兄那是為了替你娘開啟首飾店的銷路,被迫去跟那些人在一起的,你這就不懂了。” 望著方儒兒一臉疑惑的表情,司南溪眉眼一挑,決定好好跟他解釋下這個消費原理。 “我問你,什麼樣的人是你娘首飾店的最大客戶?” 方儒兒想也不想,“女人” “那我再問你,男人需不需要首飾?” “不需要” “據你觀察,你娘店裡平時男人來買東西的,多不多?佔了幾層?” “那肯定有,男人來買首飾的,大概有三成。” 司南溪朝方儒兒打了個響指,接著問道。 “那什麼樣的女人需要大量的首飾來打扮自己?” “青樓女子?” “那什麼樣的女人平時工作會接觸大量的男人?” “也是青樓女子。” “男人買珠寶首飾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送給喜歡的姑娘。” 司南溪朝方儒兒得意道,“你看,師兄沒騙你吧,既然女人是珠寶首飾的最大客戶,青樓女子又是購買力最強的一批,籠絡了她們是不是把男人跟女人都抓住了?” 聽到這,方儒兒恍然大悟。 “難怪我娘說最近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師兄寄售的那些東西賣的最為緊俏,連帶著我娘做的首飾也賣出去不少。原來都是師兄的功勞。” 司南溪替方儒兒理好凌亂的頭髮,握住他的雙肩,朝他嚴肅道。 “師兄說了你不會被開除就不會開除,你只需要好好學習,認真讀書,記住,以後不要再像今天這樣衝動了。” “可是,可是......” 望著方儒兒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司南溪有些心疼,知道他回家肯定少不了一頓責罵,便安慰他道。 “別人說什麼不重要,自己做了什麼最重要,你要知道,人越有能力外面針對你的流言蜚語就會越多,如果每一件事都要去反駁去辯解,那我們還要不要過自己的生活了?” “師兄說得對,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我不會像今天這麼衝動了。” 送走方儒兒,司南溪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兩天後的那場,事關整個臨安修靈院聲譽的一戰。 四年前的異荒戰場,司南洲同衛央洲,兩家合攻中幽二洲時。司南溪親率的白翊部,跟衛央邊家在北境有過短暫的合作。 不誇張的說,在自己鎮守北境的那一年裡。 吃飯睡覺跟邊家少宗主比試,是一天之中必須要做的三件事。 也正是那一年,司南溪跟邊家那位少宗主一起從靈境五段的化靈境,提升到了靈境七段的神靈境。一年內二人整整交手九十次。 如果說司南溪從靈境三段快速提升到靈境五段,依靠的是南淵以及海量的靈丹仙草。 那從五段提升到七段,依靠的就是和邊讓沒日沒夜的比試。 司南溪對邊家的這套馭音術可謂是瞭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