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溪從臨安回太平宮用了三天,昏昏沉沉地蓬萊閣躺了一天,處理宮裡突如其來的這一大攤子事,又花了三天,再不啟程回去,恐怕須臾內峰那邊會被那個邊家的老瘋子攪得天翻地覆。
令他沒想到的是,到了臨行前,司南雲恆竟然罕見地讓自己去找他一次,這下可輪到司南溪有點好奇了,自己在宮裡幾年,同這個位高權重的四哥極少能搭上話,這幾日倒是一反常態地見了好幾次。
雖然具體什麼事司南雲恆沒交代,但司南溪心裡也基本能猜到個七七八八。正好他也想知道,那個披頭散髮的邊家老瘋子是何方怪物,竟然會邊家的無上秘法《音焰幻音術》。
司南溪帶了些需要的東西,從後院騎著‘風馳’,跟隨著司南雲恆差遣過來的那名通傳侍衛,一路來到了宮外天麓山腳底的一處隱蔽小屋。
屋外景色宜人大有夏日的熱烈之姿,但司南溪所在的這個房間內卻被人釘滿了帳幔,哪怕是大白天也給人一種燈火昏暗的感覺。
房間的一側,司南雲恆坐在桌前,臉上帶著幾分凝重。
“來了?坐。”司南雲恆左手袖袍一掃,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疲憊。
司南溪也不客氣,找了個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
“司南雲恆,找我有什麼事?”
“再直呼我的名字,小心出不了這張門。”司南雲恆嘴角抹出一絲冷笑。
司南溪見識過他的手段,在他面前也不敢太過放肆,隨即將背挺直了幾分,隨手拈起桌上的一塊小點心,塞到嘴裡。
“尊敬的四殿下,這個時辰叫我來這荒山野嶺,有何指教?如果是想讓我憶苦思甜,那趁早打住,這地方我討厭的緊,看著就煩。”
“彆嘴貧,先前答應你,送你一柄良歧族的利器,如今你沒了金鱗網防身,終究是少了個依靠,這柄凌刃飛刺,就拿去吧。”
司南雲恆袖袍揮過,一方精緻的木盒出現在書桌上,盒體上赫然印著“良歧”二字,背面是幾道古樸的玄武紋飾,黯淡的房間裡,那幾道紋飾還隱約閃爍著暗紅的光芒。
司南溪將木盒掂量幾下,只覺得這盒子沒什麼分量感,裡面不像有兵刃的樣子。
看出司南溪心中的疑惑,司南雲恆臉上泛起頗具玩味的笑容。
“依你目前這修為,任何神兵利器在你手上,也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想來想去,也就是這暗器適合你,高手對決,你想贏——只有偷襲這一種可能。“
“呸,你可真卑鄙。”
聽到卑鄙二字,司南雲恆不禁咧開嘴笑了起來,眼中閃爍著一絲挑釁的光芒。
“卑鄙?生死之間,誰還會顧及這些名義?”
“得得得,說不過你,說吧,有什麼要我幫你做的。”
司南雲恆對著前方忽地出手,剛剛才突破到靈境六段的司南溪也不是傻子,身形隨即一晃,輕鬆躲開了他的突襲。
司南雲恆一招偷襲失敗,將手縮了回來,“沒白指點你,那玄冰床果然幫助你突破到了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