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位江大小姐半天半天沒有回應,司南雲恆小聲嘆息道:“江妹妹是真好看,只可惜跟我夫人比起來,橫看豎看還是差了些。”
江顏一頭霧水,實在摸不清他的路數。
司南雲恆反客為主:“我在白鶴城,聽說有人趁著江老身體抱恙,欺負到江妹妹頭上了。我思前想後,也想不到誰有這個膽子欺負到江家頭上,總不會司南皇室裡的那幾個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可就麻煩了。”
江顏心頭一顫,猛地抬頭,一臉錯愕。
“哈哈哈哈不是皇室裡那幾個就好,外邊的人嘛,那就好說了。誰敢欺負我江妹妹?大膽講出來,我這個做哥哥的,幫你教訓教訓他。”
“愣著幹什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司南雲恆貼近江顏,摟著她的香肩並排而行。
“還請殿下自重!”
“也是,江妹妹長大了,不像從前那般隨性,是得注意些影響。我聽說江風的魚不錯,以前兵荒馬亂的,來這裡不是打仗就是收屍,不知道今日有沒有機會飽飽口福?”
江顏強壓心中驚濤駭浪,勉強保持著鎮定,引路向內廳行去,邊走邊道:“殿下能來,是我江家榮幸。魚已備好,只待貴客品嚐。”
司南雲恆眉眼一挑,輕笑道:“看來這是早知道我要來啊,都提前準備好了。就是不知道這魚是今天現抓現殺的?還是早些天就養在府裡的?”
從他的話裡,江顏似乎嗅到了一股不祥的味道。
但一路上,江家的眼線很明確地告訴自己,司南雲恆就是獨自一人前來,甚至連那位姓屠的刀客都沒有跟著。
司南雲恆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江顏徹底糊塗了。
行至內廳,江顏禮節性地停下等了片刻,隨後朝他做了個請的姿勢。司南雲恆此刻卻僵硬地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邁步。
內廳隱簾後的羽化塵褪去所有靈力與霸氣,跟趙清枰默契地互瞧一眼,二人臉上的神情四分緊張六分期待。
“這小丫頭如果真摔杯,你說我們是殺還是不殺?”趙清枰刻意壓低聲音朝身旁的老羽問道。
羽歸塵目露兇光,簡簡單單回了四個字。
“放著我來!”
趙清枰微微點頭,將目光鎖定在門外的司南雲恆身上,半晌後才反應過來,這老小子又想大包大攬,一個人把事情抗到底,隨即憤憤不平地朝他罵道。
“老子他孃的跟你一起出來辦事,就沒有過幾次出手的機會,在旁邊看你砍人砍了十幾年,這次輪也輪到我了吧?不殺幾個猛人,老子怎麼提升修為?”
羽歸塵抬頭瞪眼道:“你這下棋的手,幹嘛老想著沾血殺人?這種粗活留給我們這種粗人幹不是挺好?”
趙清枰白眼道:“當時在碧落江,我就說了那個啞巴交給我,你非說時間有限得儘快解決,我也就沒出聲,這次我倒要看看你又有什麼理由?”
說到這裡羽歸塵壞笑道:“老趙,當年你初入衛央,你可記得答應過我什麼?”
趙清枰嘴角翹起低罵道:“別他孃的咒自己。”
——
司南雲恆站在玉膳閣門外一步,久久沒有邁步。不等江顏開口,他反客為主問道:“這偌大個江府,怎麼就剩江妹妹你跟一些下人,府裡其他人去哪了?”
“雲恆殿下知道的,家父身體抱恙,這天氣看著看著也熱了起來,我那些叔伯侄嬸都陪著父親搬去浪滄園住去了,現在北陽城就剩我跟一些府裡的下人。”
司南雲恆突然一個停頓,環顧了下四周,如同那說書人在等喝彩一般看向江顏。
見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司南雲恆的笑容瞬間消散,朝江顏嚴肅道:“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如果真有人欺負你,脅迫你做了一些違心的事,你可以大膽地說出來,待會等我邁進這道門,你可就沒機會了!”
江顏搖搖頭,沒有回答。
司南雲恒大笑幾聲,撇開衣袍徑直往玉膳閣走了進去,醉眼朦朧道:“說起這司南洲的美食,東西南北各有派別,能上得了檯面的其實不多。今日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江風氏的菜系,能不能讓我流連忘返?”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席間的兩人,一個埋頭猛吃,一個心不在焉。
直到奉茶的幾名侍女上來,司南雲恆輕抿一口,伸了個懶不鹹不淡地讚了句好茶。
從進江家開始的第一句話起,司南雲恆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如果江顏是受人脅迫不得不反,他可以給個機會。
可惜,這位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