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二等到那人離開了,她望著手中的密信,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江風青湖二部近期聯絡頻繁,族內人員行蹤詭異,監察北境兩地的無聲大人屢次出入江府,事關重大北境恐有變故,還請殿下親臨定奪。”
江風青湖叛亂,甚至連屠前輩大弟子無聲都參與進去了,這兩個訊息對於司南洲而言,猶如一顆石子扔進了平靜的水池,濺起無數漣漪。
司南雲恆因為對江風青湖兩部的高壓手段,在司南朝堂受了不少人的彈劾。平日裡一直向著他的喃帝,在這件事上也站在了司南雲恆的對立面。
誰都知道他司南雲恆跟江風青湖兩部往日有冤近日有仇,如今他身居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不得死命報復。
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種事,以司南雲恆的性子,一定會用親自去一趟江風,將這件事徹底調查清楚。陳十二拿不準訊息是否可靠,只能進一步探明後再做打算。
“屠叔,北境的訊息不一定準確,無聲他......”
房內兩名身著黑色制服頭戴斗篷的人見屠人淨來了,下意識地將路給讓了出來。屠人淨見狀順勢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緊張。
門外的兩個天璣閣新來的守備,見屠人淨跟陳二十往別院走去,徹底放下戒備開始閒聊起來。
“哎,哥,這女大人什麼來路?怎麼咱們司南洲這麼重要的天璣閣,要聽她的?”
“噓!不要命了!敢在人背後亂嚼舌根,有什麼事等換崗了我再跟你們幾個新兵蛋子好好說。”
那兩個新來的守備相視一笑,顯然是聞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趕忙挺起身子繼續站崗,至於他們心裡在想什麼,從他們那有些猥瑣的笑容可以窺見一二。
熬了一個時辰,終於等到夜間換崗,兩個新來的守備跟在姓顧的老大哥後面,一副諂媚模樣。
“顧哥,你跟咱們講講唄,咱們天璣閣這位女大人跟雲恒大人什麼關係?看她的言行舉止,也不像久居高位的樣子,是不是......?”
說完,兩人齊齊壞笑一聲,等著他的答疑解惑。
“哼,算你們有眼力勁,能看得出來點東西。咱們天璣閣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自然是歸雲恒大人管,但云恒大人朝中事物繁忙不可能整日呆在天璣閣,這位陳大人就是替他代管閣內上下事務的。”
“顧哥,你剛剛弄得那麼神神秘秘,這麼一聽也沒什麼好深扒的嘛,害我們哥倆白激動了。”
“新來的,不懂規矩了吧?想從我老顧這裡白打聽訊息啊?”
“懂的懂的,咱麼在天璣閣無依無靠的,能攀上顧哥這根高枝是咱們的榮幸啊!”二人從懷裡透出幾錠銀子,順勢塞進了他的手裡。
顧同將銀子放手中掂量掂量,滿意地塞進了袖袍中。嘴角卻起一抹狡黠的笑,壓低聲音道:“這陳大人啊,雖然是替雲恒大人代管,但她可不是簡單人物,你們知道她為什麼能被雲恒大人如此信任嗎?”
兩個新來的一聽,立刻來了精神,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一個字。
“因為什麼?”
“你們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這個世道女人能上位,靠的是什麼你們能不知道?”
“啊?!顧哥,你是說這個女陳大人跟雲恆殿下,他們有......”
“有一腿?”
“呸!什麼叫有一腿,雖然我對這位女陳大人的上位有所不恥,但她平日裡但對天璣閣的這點弟兄可不薄,出了這個門你們可別亂說。”
“明白,明白,顧哥,你再跟我們哥倆講講唄。”
“咳咳,就這一次啊!下不為例。咱們雲恒大人只要在天璣閣過夜,陪著她的就是陳大人,你說他們什麼關係?”
兩個新來的守備聽後,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彼此間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似乎對這樣的關係並不感到意外,反而有些許的羨慕或是敬畏。
“原來如此,難怪陳大人能在天璣閣有如此地位,原來是有云恒大人的特殊關照啊。”其中一個守備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諂媚和討好。
另一個年紀稍小的守備點了點頭,補充道:“看來咱們以後得對陳大人更加恭敬才是,萬一哪天她心情不好,在雲恒大人面前說上兩句,咱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顧同聽了他們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這兩個新來的果然嫩得很,不過他也懶得再去糾正他們的想法,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