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映得極亮,他們倆就這麼互相看著,卻沒人開口打破沉默。
漫天藍花,紛紛揚揚、散落滿天。
半晌後,司南雲恆嘆道:“夫人怎麼這個時辰還沒休息。”
司空鏡小聲嘀咕了句——“明知故問”
司南雲恆左手撐傘,右手握住司空鏡的手,緩緩朝內院走去。
\"白天去天璣閣了?\"
\"沒有\"
“那就是我看錯了。”
司南雲恆平淡的語氣讓司空鏡有些不爽,明明知道她去了,卻這麼不鹹不淡地問一句之後沒了下文。
儘管在路過的侍女看來,此刻殿下跟夫人手牽手的恩愛模樣,著實讓人羨慕,但司空鏡內心卻覺得莫名的心酸。
“夫人身體本來就弱,這麼大雨還吹風淋雨。”
“三年了,殿下連我不喜歡雨夜都不記得嗎?”
司南雲恆對指間的藍雪花吹了口氣,那花竟然慢慢恢復了生機長出了枝椏。他貼近司空鏡,將藍雪花插到了她的發中。
“現在記得了。”
司南雲恆這種忽冷忽熱的性子,要是司南溪看到了,鐵定要罵他一句渣男。尤其還寵妾滅妻,甚至陳十二這種無名無份的連妾都算不上。
可偏偏司空鏡這種從小養尊處優,又有些才氣與傲骨在身上的女子,就吃他這一套。
每次司南雲恆對她好一點,司空鏡就像一隻被哄開心的小貓小狗,巴不得貼到他身上去。
可每次司南雲恆傷她一次,司空鏡就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貓狗,恨不得上去咬他兩口。
司空鏡就在這種反覆折磨中過了三年,她甚至不知道這段時間是怎麼撐過來的。
明明自己是司空氏的長孫嫡女,明明自己不論相貌才華都不遜色於司南雲恆,為何司南雲恆就是不願意好好待她。
“謝謝你的花,很好看,但請殿下以後來這裡的時候,記得把身上其他女人的木槿香味清理乾淨。”
在司南雲恆即將同她跨入房間時,司空鏡用力掙脫,順勢將檀木做的房門板甩到了司南雲恆的臉上。
若不是他反應及時,司南雲恆明日上朝時,臉上恐怕就得多幾條豎著的木格柵印記了。
司南雲恆倒也沒生氣,自顧自地提起袖袍來回輕嗅了片刻,無奈地笑了笑朝房間裡的司空鏡認錯道。
“夫人教訓的是,下次會改的。”
司南雲恆本就沒想在過夜,他望了眼逐漸恢復平靜的黑夜,大步朝主廂房走去,邊走嘴中邊唸唸有詞。
“嗯......是該改,下次得讓陳十二改一種沒有味道的沐浴花瓣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