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邊晉對一個人有這麼深的恐懼感,明明上次見他,他還是跟自己差不多的修為,怎麼現在會有如此強烈的壓迫感?
“吳原子、邱長生兩位師尊的命,修靈院上上下下十幾二十條人命,還有桃源坊裡那些親屬家眷死的死殘的殘,無一例外都是拜你所賜。”
邊晉後退兩步,眼中閃過一抹驚慌。他感覺到司南溪身上散發出的冷意,彷彿冰錐般刺入他的骨髓。司南溪的面容在月色下顯得更加陰冷,那雙深邃的眼睛彷彿要將他吞噬一般。
“你你要幹嗎?”邊晉顫聲問道,但話未說完,司南溪已經一掌拍出。強大的靈力瞬間爆發,形成一道狂暴的氣浪,將邊晉狠狠擊退。
“你想殺我?”
邊晉撞在身後的牆壁上,一口鮮血噴出。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司南溪。
“你敢動我,隨州城幾千鐵騎,必定踏平你這小小的臨安城,動手之前,我勸你想想清楚。”
“隨州城的鐵騎?”司南溪冷笑一聲,聲音中充滿了不屑。
司南溪冷笑連連,言語之中更是充滿著譏諷,“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現在終於知道怕了?”
說完這句話後,司南溪抬起兩指置於邊晉的頭頂。邊晉眼皮猛地顫抖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除了恐懼便只剩下了驚嚇。
往日說話做事向來隨和的司南溪,瞬間從鑑靈院裡那個處事淡定的新生弟子,切換成了中原異荒戰場上那個屠戮無情的白衣少將。
“自作孽,不可活!”
司南溪陡然飄出六個字,在隨州城作威作福慣了的邊晉,哪受過這種威脅與委屈,生死關頭半點氣度不剩地吼道。
“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爹是隨州城主,我師父是邊無我,他是霧影山莊”
司南溪怒極反笑,右手兩指重重敲在了邊晉頭頂的命門。
隨著司南溪手指的落下,一股狂暴的靈力瞬間從邊晉頭頂湧入。他的臉也隨即失去了血色,不知是因為驚愕還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邊晉的雙眼瞪得滾圓,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無法動彈。
“你若衝我來,咱倆堂堂正正打一場,我或許還可以考慮留你一個全屍,可你將手伸向那些無辜的人,就該死!”
半晌後,邊晉的身體猛地一顫,雙眼中只剩下最後一絲絕望的神色,整個人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生命力。他掙扎著想要說話,但喉嚨裡卻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聲,僵硬地倒了下去。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邊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死在這麼一個邊遠小城之中。他做夢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臨安城,為何會隱匿著這麼一大批修為超群的高手。
司南溪徹底摘下遮雨的雨袍,望著眼前驚魂未定的柳清瑤溫柔說道:“別怕,沒事了。”
如司南溪所說,本來只是“驚魂未定”的柳清瑤,在看到本應該死了的司南溪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表情不僅沒有變得放鬆,反而變得更加驚悚起來。
司南溪還以為這妮子沒見過殺人的場面,被嚇成了失心瘋,趕忙將她攬入懷中安撫道:“放心,有我在別怕。”
“鬼啊!別過來!你別過來!”
司南溪將柳清瑤捂得緊緊的,這幾個字在他聽起來,全變成了囫圇不清的“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直到司南溪瞟到柳清瑤身上的素衣白帶,以及被邊晉踢翻的火盆跟散落一地的紙錢,司南溪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這傻子不會以為死了吧?
司南溪笑著鬆開了柳清瑤,隨即握著她那冰涼又骨感的手掌放到自己臉上,搖頭無奈道:“你這傻子,不會以為我死了吧?”
柳清瑤望著司南溪滿是戲謔的眼神,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壯著膽子揉了揉他的臉頰,確定是真實的那瞬間,她終於憋不住撲到了司南溪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等她哭了半晌,司南溪瞥了眼柳清瑤,平淡道:“我才走幾天啊,你就咒我死?你這妮子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就是這麼報恩的?”
整理好情緒,柳清瑤方才委屈道:“走了這麼多天,一點訊息沒有,我花了無數銀子,託了好多關係才打探到”
“打探到什麼?打探到我死了的訊息?那你這銀子花的也忒冤了,趕緊叫那人把銀子給你退了,什麼玩意兒就敢亂收錢。”
“不打緊,不打緊,能再次看到公子比什麼都重要。”
“不對啊,早幾天我就通知了老吳,難不成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