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司南雲恆說是他將我接回來的,你說他是不是對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司南溪朝慕容影老前輩問道。
“那倒也不至於,他才沒那個閒工夫一直盯著你。”
“那為何如此湊巧,我剛被人甩下山崖,他的人就埋伏在懸崖邊把我給救回來了。”
“那是我救的你,什麼叫他的人?!”慕容影抿了口酒,望著司南溪沒好氣道。
司南溪掃了掃周圍渾濁的空氣,開口直接問道:“是你?先前邊家那個瘋老頭用‘幻音影焰術’你也見著了?”
慕容影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與你們這種小輩交手,動不動就玩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秘術,邊家的人還真是些瘋子。不過我看那人的‘幻音影焰術’似乎還不夠熟練,估摸著連此術五層的實力都沒發揮出來。幾十年前,老夫見邊家那位老宗主動怒催動過一次。方圓數里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被燃成了火海。那威力......嘖嘖。不過那人功力不弱,跟你交手之時恐怕還隱藏了不少實力。”
司南溪忐忑問道:“繚繞峰上那位姑娘怎麼樣了?”
慕容影平淡道:“沒怎麼樣,看你被甩下去了,估摸著以為你死了吧。在崖邊呆呆地看了一兩個時辰才走。話說你小子出了宮就開竅了?平日裡見你不近女色,還以為你有什麼毛病。現在看來你在人家小姑娘面前表現得不錯嘛,又是親又是摟的。不比司南奎那個混小子差。”
話音未落,慕容影朝司南溪襠下玩笑似的偷襲而去。
司南溪跟慕容影待了這麼久,還能不知道他的尿性?圍魏救趙般順手就將他手中的銀酒壺掃到空中。
“就這麼點,別給我灑咯。”慕容影望著地上滴灑出來的幾滴清酒,隨後發出一陣細碎的嘆息聲。
慕容影這人酒癮大酒量卻極差,司南溪本想趁他喝個半醉的時候,一指將他敲暈,讓他一覺睡到大天亮,自己偷偷溜出去。
但老影說當時就藏在繚繞峰,司南溪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罷手,於是靠在他身上憨笑一聲,朝他打探道。
“老影,你跟我回憶回憶在繚繞峰後面又看到了些什麼?”
慕容影壞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司南溪又指了指自己。
司南溪嘴角抽搐了幾下,無奈地擠出一副笑容,“放心,少不了你的酒。”
慕容影從半高的土臺上跳下,拍了拍司南溪的肩,“小子,可能是你註定命不該絕,讓我正好給撞上了。前幾日喃帝八百里加急將我召回太平宮,讓我務必找到你並將你帶回來。我去你司南雲恆才得知你去了臨安城。當我趕到時......”
寂靜深夜,嶺南里拖著沉重的身子,站在繚繞峰北端的懸崖之上。她看著周遭破碎不堪的碎石以及散落一地的毒蟲實體,不經意間黯然神傷了片刻。
她口中呢喃著什麼,將腦袋埋低,眼裡似乎還有些細碎的液體在翻湧。
“這麼高摔下去,可能真的......沒活路了吧,當年姐姐也是死在這的麼?”
嶺南荔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人,拼盡全力只為守護一個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她師父從小就教她,世界上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相信什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張騙人的嘴。嶺南荔那時雖懵懂,可也知道師父大概是年輕時受過情商,為情所困後才變成這樣。
隨著她逐漸長大,她才發現自己師父說的話似乎並沒有錯。
山下的世界紛繁複雜,再怎麼壓抑剋制,嶺南荔那顆懵懂的少女心,怎麼可能會被幾句過來人的經驗之談就封印住。
後來的結果證明,那些男人確實跟自己師父說的一模一樣。嘴上說的好聽,可背地裡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他們甚至可以站在自己面前,對著蒼天明月發誓,這輩子只愛她一人,不過短短數日,發現自己想要的得不到後,便立馬翻臉不認人,轉而拜倒在別人的石榴裙下。
嶺南荔天真的以為世界上總會有例外,總會有隻對自己好的男子。可事實證明,這樣的人並不存在,哪怕是有,也只是沒有遇見更大的誘惑罷了。
就這麼一年又一年的過去,嶺南荔也早就過了無知少女春心萌動的年紀,心思情感逐漸變得成熟細膩。那顆曾經熾熱跳動的心,再也不為旁人顫動過。
夜幕昏沉,嶺南荔悄悄搖了搖頭,眼眶中溼潤了許久的淚水,終究還是如決堤一般,肆意地發洩了出來。
“傻子,傻子!傻子!”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