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嶺南荔回過神來時,司南溪已經被那道黑影帶到了懸崖邊上。
“寒霜師兄,數日不見你怎麼變得如此婆婆媽媽,這可不像你平時的風格。既然你下不了手,就由我這個做師弟的來替你解決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身上氣息陌生又熟悉,席捲而來的冥府陰森之感,不由得讓嶺南荔產生了一種畏懼的情緒。
夜色朦朧,迷霧繚繞,那人的身影在無邊黑暗中悄然消散,只留下空氣中瀰漫的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即便是修為深不可測的寒霜子,此刻也未能洞察出這詭異氣息的源頭所在。
“此人究竟是誰?他所散發出的氣息,竟與晉冥河如此相似,難道…...”寒霜子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疑惑。
嶺南荔也是一愣,他只覺得此人背影極為熟悉,似乎是自己平日裡認識的人。但轉念一想,須臾山上,絕對沒有年紀這麼輕靈力修為卻如此之高的人存在!
如今七峰弟子都在往繚繞峰趕來,若是外面的人硬闖,大機率會遭遇到其他師兄弟。可週圍沒有絲毫打鬥過的痕跡,此人又是如何做到大搖大擺走上繚繞峰的?他又跟司南溪有何仇怨,非得替寒霜子殺了他?
一時間,無數個疑問在嶺南荔心頭泛起。
“嶺南師姐,真是許久未見了,可還......記得我!”那人的聲音悠悠響起,話音未落他已緩緩轉過身來。
“莫道可?”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呼,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驚愕之色。
寒霜子跟嶺南荔的表情相似,但此時他們二人心中所想的問題卻截然不同。
須臾山中的所有的內峰弟子,大多都看不起莫道可,一來,他的實力確實難以與內峰弟子的標準相提並論;二來,他行事高調,招搖過市,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
除了他以外,其餘幾位內峰弟子大多不會摻和到山下修靈院的事,更不用說去幹涉霸體院和臨安城的瑣碎俗務了。
莫道可卻是個例外,他憑藉著不正當的手段混入了須臾內峰,對山下修靈院的弟子們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甚至對那些年紀和資歷都遠超過他的傳功夫子都不屑一顧。
此刻,嶺南荔看著莫道可那癲狂的模樣,內心毫無波瀾,就像是在看待一個剛剛痊癒的傻子。她並沒有往其他方面去想,只是單純地覺得這個人有些可笑而已。
但寒霜子不同,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此刻莫道可身上的氣息與靈力,已經遠遠超過了須臾山中其餘的非嫡傳弟子。
難不成短短一個月,莫道可就找到修行的法門,靈力修為有了如此大的突破?還是說那位行事古怪的晉冥河師叔已經將他收為嫡傳弟子,將他視作了幽冥峰的繼承人?
莫道可怒火中燒,一手緊拽著司南溪,另一手指向寒霜子和嶺南荔,聲音中透露出無比的憤怒與失望。
“你們兩個,一個與外人勾結,敗壞門風,一個身為執規師兄,卻公然違反須臾七峰創立之初定下的規矩,真是……好得很,好得很!”
“莫道可,還不快把人放開,你還在裝神弄鬼,我讓你好好嚐嚐毒蜂扎進你肉裡的滋味!”嶺南荔怒喝道,眼中閃過一絲焦急。
莫道可冷笑一聲,卻並未鬆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拽了拽司南溪,他眼中忽地閃過一絲狡黠。
“想讓我放人?先問問你自己,有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在須臾山裡,即使是同門師兄妹,也有修為的強弱之別。平日裡輩分跟修為最低的莫道可,見了其他九名師兄師姐,無一不是低頭哈腰。今日卻一反常態地耀武揚威耍起狠來。
莫道可的態度讓嶺南荔不禁怒從心起,想也不想地大步上前準備給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師弟一點顏色。
然而,就在她即將觸及莫道可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靈力突然從他身上迸發出來,這股力量猶如一道無形的屏障,讓嶺南荔停在原地,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喲,嶺南師姐,還把我當成之前那個任你們魚肉的小師弟呢?”莫道可的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意。彷彿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人,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弱者了。
莫道可的聲音有些顫抖,這聲音的由來不是恐懼,而是他積攢在心底數年的壓抑,在此刻如潮水般洶湧而出,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寒霜子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沉思:“莫道可,你究竟想怎樣?”
莫道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樣?當然是按照須臾山的規矩來辦!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