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綰一出來剛走不遠,就忍不住小聲的對著劉季嘀咕道:“大哥,他韓成也只是一個落魄的不能在落魄的王,說的不好聽一點,他現在連給我們提鞋都不配,我們用得著給他這麼好的臉色。”
劉季自從起兵到現在也是手握將近兩萬兵馬,竟然給對著一個一千多兵馬的王全程陪笑臉。
盧綰在沛縣也沒有見過,劉季什麼時候對他爹這樣熱情過。
劉季卻毫不在意,臉上依舊掛著笑,小聲的對著盧綰說道:“你懂什麼,你大哥我這叫做禮賢下士,這個韓王我分分鐘都可以捏死他,這是做給張良看的。”
“再者說,現在算得上是求人辦事,放低一點姿態得到一個謀士…不虧!”
盧綰又想起剛剛營帳內韓王拿出的那幾箱金銀珠寶,內心有些燥熱。
雖然在裡面劉季踢了他一腳算是警告。
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大哥我知道不該質疑你的決定,但是我們這一次就為了張良一個人,付出的代價是不是有些……過於巨大。”
劉季瞅了一眼身後,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而是故意大聲訓斥著盧綰:“什麼叫做就算把韓王給的那些金銀珠寶都收了這一趟還是賠本買賣,我劉季是這種人嗎!”
“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為誅滅暴秦獻一份微薄之力,以後要是在我面前提及此事,我可就不論兄弟之情也要懲罰你了。”
盧綰的神情有些凌亂,要不是看著劉季盯著自己,還以為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
突然間,盧綰悟了。
不知道為什麼,盧綰就是單純的感覺劉季的形象,在自己心目中一下子高大了起來。
看來權力和身份這個東西還真是養人。
咱盧綰再也不是去村頭偷看寡婦洗澡還要順走她家雞的地痞了。
要向大哥看齊。
在大義面前拋棄蠅頭小利,做一位真君子。
還在帳內喝酒的韓成突然間聽到劉季的這一嗓子。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升起一股愧疚。
一時之間將桌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輕輕嘆了一口氣之後,發出一聲感慨:
“在這亂世之中,每個人之間都是爾虞我詐,反觀劉季,還是一個忠厚的人啊!”
不行!!!
就連一個地痞如今都有這樣的覺悟,如果人人都是這樣,如何憂愁暴秦不滅。
我韓成好歹也是一個王。
代表的可是韓國。
人家冒著如此大的損失幫自己復國。
自己卻給人家開的條件就像是糊弄傻子一樣。
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韓成敏銳的發現,侍奉在下面的侍從看自己的眼神中竟然有一絲鄙夷。
韓成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將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在桌面上,發出砰的一聲。
營帳內的所有侍從不知道韓王這是抽了哪門子瘋。
撿了這麼大一個便宜還是發火。
全部都嚇的趕緊跪在地瑟瑟發抖。
韓成大聲的喊道:
“來人,傳我命令,將之前劉季不要的那些金銀珠寶,全部送到他的帳下,並且讓其務必收下,本王現在兵力有限,只能在錢財上盡一些綿薄之力!”
劉季見走出去很遠之後,才回頭對著盧綰說道:“我要去陪張良,交給你一件事情去做”
盧綰看著劉季一臉慎重的樣子,異常堅定的說道:“大哥,我辦事你放心,一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劉季左右瞅了瞅說道:“你回去找韓王,就說我也想要幫他攻打穎川,可是回去之後將事情一告訴手下那一幫弟兄。”
“他們知道這一次是幫別人打工,還撈不到實質性的好處,都在鬧情緒。”
“而且這一段時間的征戰錢財也用得差不多了,這出兵的日子得等到籌夠軍餉才能出發。”
盧綰望著自家大哥,眨了眨眼睛,意思他聽出來了。
是讓他回去找韓王要錢。
而且不是以劉季的名義,而是以手下兩萬弟兄的名義。
他們拼死拼活的,拿點錢不過分吧!
他突然間感覺自家大哥自從項羽發起屠城的命令之後發生了一些改變,可具體變在哪裡他又說不出來。
盧綰有些遲疑的說道:“大哥,如果韓成要是不給怎麼辦,畢竟在營帳中雙方的條件都談好了。”
劉季看著盧綰臉色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