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晉遠掃了眼門口的安安,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大約是對她的姍姍來遲感到不滿。 張秘書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韓旭。 後者正忙著在宋晉遠面前獻殷勤,並未接收到他的不滿。 張秘書扶著安安站穩,低聲問道:“沒事吧?” 安安搖了搖頭,從他懷裡慢慢站起來,試圖彎下腰去撿柺杖。 小宇急忙跑了過來,撿起地上的柺杖遞給安安。 張秘書無聲掃了他一眼,似是對他突如其來的獻殷勤感到突兀,隨即扶著安安一拐一拐的進了病房。 阿智站在牆角,極其挑釁的看了小宇一眼,眼裡滿滿的都是嘲諷。 “你是嘉儀的主治醫師?” 宋晉遠目光冷峻,視線自下而上睥睨看向韓旭,臉上的表情不怒自威。 “是的宋董。” 韓旭唯唯諾諾的點頭。 目光瞥到宋晉遠眼中的冰冷,以及身旁張秘書殺人一樣的目光,不由得愣了一下。 才進門就得罪了兩尊大神,現在被兩尊大佛一左一右夾在中間,韓旭覺得自己怕是要活不過今晚,拿出手絹頻頻擦汗。 宋晉遠的耐心已盡,他一臉不耐煩的坐在沙發上,雙腿交換了下二郎腿的姿勢:“說說吧,現在什麼情況?” “是,是!” 韓旭收了手絹,臉上堆著笑道:“宋小姐昨晚被送過來的時候意識模糊,神志不清,半夜裡發過高燒,一直在說夢話,用過退燒藥後已經退燒,身體也無大礙,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醒過來。” 宋晉遠冷冷道:“這麼說你作為主治醫生,你也不知道病人為什麼醒不過來?” 他右手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一聲一聲猶如催命符。 韓旭汗如雨下,盯著宋晉遠茶几上的手指,不安的嚥了下口水:“是……這……還在做進一步的精密檢查,我一定儘快弄清楚原因!” “檢查?最快多久能夠出結果?什麼都不知道,要你這主治醫生有什麼用?” 韓旭雙手抱在身前,不安的道:“大約還要點時間,宋董,我……” “出去!” 宋晉遠懶得與他廢話,直接對著他的臉下了逐客令。 韓旭見狀,只得灰溜溜的出去了。 張秘書將安安扶到沙發上坐好,還細心在她背後塞了墊子,方便她坐的舒服點。 站在角落的小宇和阿智看見這一幕,不由得偷偷交換了個視線。 哪知張秘書像是背後長了眼睛,轉過頭來冷冷掃了二人一眼:“她腿傷成這樣你們就讓她一個人去換藥了?” 小宇立即低下頭:“是安安姐說要我們看著小姐,她自己去就可以了……” 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張秘書懶得再費唇舌,直接掃了眼門的方向。身上倒是有了宋晉遠雷厲風行的影子。 小宇和阿智也不敢多待,當即輕手輕腳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出了門後,小宇就長長鬆了口氣,轉頭看著房門奇道:“真是神奇,張走狗現在怎麼看人的時候這麼滲人?就那麼小的眼睛……” 他說著還伸出手指比了個小的手勢:“怎麼看人的時候那麼毒辣?” “那是因為你怕他。” 阿智不鹹不淡的丟下這麼一句,抬腳走了。 “老子才沒有怕他!老子只是覺得他有點奇怪!” 小宇不滿的追了上去。 病房裡靜悄悄的,安靜的只能聽到呼吸聲。 宋晉遠抬頭瞥了眼不遠處坐著安安,視線在安安纏了繃帶的腿上晃了晃:“傷的很嚴重?” 安安沒想到宋晉遠會問到她的傷勢,登時有些受寵若驚,半低著頭答道:“還好,只是皮肉傷,不打緊。” 宋晉遠點了點頭,緊鎖著眉頭不說話,聽呼吸聲有些沉重。 過了一會,他才開口:“這幾天你腿腳不方便,可以回家安心養病,等養好傷了再來複工,醫藥費記公司賬上。” 安安點了點頭,又搖頭,咬著唇說道:“我等小姐醒了再說。” 總歸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宋嘉儀不醒,她放不下心來。 “隨你。” 宋晉遠簡單撂下這麼一句,就轉頭看向張秘書:“聯絡上江醫生了嗎?他怎麼說?” 張秘書走到宋晉遠身後,沉聲說道:“已經聯絡過了,江醫生正在聖林大學進行學術交流,暫時抽不開身,要到下午才能結束。” 話音未落,他就瞧見宋晉遠臉上的不滿。 頓了頓,他繼續道:“江醫生說,他最近半年都留在聖林醫院坐診,要趁現在的空檔將小姐轉過去嗎?” 宋晉遠沉重的嘆了口氣,抬起頭,目光裡都是擔憂。 “讓老林去辦理轉院手續,再催一下江醫生,看他什麼時候能結束。” “好的,沒問題。” 張秘書立刻走到角落打了個電話,放下電話後道:“宋董,您飛了十幾個小時沒合過眼,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他們原本在西雅圖出差,事情談到一半接到宋嘉儀的訊息,宋晉遠立馬丟下手頭工作,定了最快的班機趕回來。 因為擔心,一路上十幾個小時都沒閤眼,下了飛機就直奔醫院,連水都沒喝上一口。 宋晉遠心煩的揮了揮手:“不了,等江醫生看過嘉儀再說。” 張秘書張了張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