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麼晚,路上堵車了吧?” 宋晉遠伸手握住宋嘉儀的雙手搓了搓,察覺並沒有那麼冰冷,便寬了心,視線往旁邊的水壺上掠了掠。 聶導立刻拿起水壺,堆著滿臉假笑給宋嘉儀倒水。 宋嘉儀受寵若驚,立馬就要站起來。 她怎麼好叫聶導給她倒水?給在場的那麼多工作人員看見了,回頭指不定得傳出什麼難聽的新聞。 未料後背一片溫熱,一隻大手將她後背按住了,她站不起來。 “肯定是堵車了,宋小姐今兒個來的這麼晚……” 眼中接到宋晉遠瞥過來的視線,聶導立刻哆嗦著改了口:“都怪我這傳話的工作人員做事不周全,把先頭預定的地方說給了宋小姐,要不怎麼會害得宋小姐大晚上的繞著宣城兜了大半圈!您放心,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他,給您一個交代!” 宋晉遠這才漫不經心的點了個頭。 聶導如蒙大赦,擦著額頭的汗坐下了。 宋嘉儀自坐下來開始就一臉迷惑,視線在包廂內的幾桌人裡掃了掃。 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這屋子裡好像少了點什麼。 “嘉儀。” 宋晉遠見她分心,拍著她的手背輕聲喚她。 心裡沒來由的想笑:偌大的包廂裡鴉雀無聲,幾十個人的目光鎖在她身上,她還有心思分心。 “嗯?” 宋嘉儀還在四處張望。 宋晉遠忍俊不禁:“今天雪下得那麼大,有沒有凍著?” “那倒沒有。” 宋嘉儀悻悻收回視線。 桌上菜色琳琅滿目,秀色可餐,道道垂涎欲滴,色香味俱全的,看得她確實有些餓了。 宋嘉儀正要拿起筷子,突然意識到一絲不對勁。 包間裡除了自己和宋晉遠的對話便再無聲息,連擺弄杯盞筷子的聲音都沒有。 宋嘉儀握著手裡的餐巾,抬眸向宋晉遠看去,臉上裝滿了十萬個為什麼: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她頗受拘束的模樣看得宋晉遠眼底盛滿笑意,抬手就摸上宋嘉儀的頭髮:“你這一落座就開始心神不寧的,這會子反應過來啦?” 被全場人如此注視,宋嘉儀極其不自在,乾笑了兩聲,肩膀都未完全開啟:“我來晚了嘛,沒想到你們會等我。” 說著悄悄湊到宋晉遠耳邊:“幹嘛要等我呀,你們可以先吃的嘛……” 宋晉遠並不答,只是慈祥的摸著她的頭髮,將話題引到別的地方去了。 “餓了沒?” “餓了。” 宋嘉儀老實答道。 因注視她的目光實在太多,她還是壓低了聲音說的。 父女間的談話哪裡需要那麼多聽眾嘛! 被晾在一旁多時的聶導覷準時機,清了清喉嚨:“那個……宋董,宋小姐也到了,您看,我們可以開席了嗎?” 宋晉遠此刻正寵溺的撫摸著自家愛女的頭髮,聞言抬頭望了他一眼。 隨後,他像是終於想起來身邊還有這麼一圈人似的,抬起手,輕描淡寫的說道:“哦,你們吃你們的!你看我就說了不用等她的,顯得她多沒規矩,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 聶導連聲附和。 宋晉遠便又抬起頭,平靜的望了聶導一眼。 這一眼看得聶導後脊背發涼,渾身不住冒冷汗。 他連忙擺了擺手,改口道:“不不不,不是這麼回事,宋小姐素來尊敬前輩,禮儀後輩,絕對沒有沒規矩這麼一說,是我一時口誤失言,還請您莫怪!” “是麼?” 宋晉遠推了推眼鏡,臉上的表情似乎淡了開來,他食指並中指夾著紅酒杯的底座,慢條斯理的搖晃著,瞧著並沒有深究的意思。 聶導見慣了大場面,自然領悟。 當即端了酒杯站起來道:“宋董,您放心,宋小姐在咱們節目組很受工作人員的歡迎,咱們喜歡她還來不及呢!我一定不會讓宋小姐受到任何委屈的!今天宋小姐晚到,都是我通知不到位導致的,這是我的錯,我自罰一杯,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他又轉過頭,對著宋嘉儀笑道:“也請宋小姐莫怪,事情多了忙起來難免有疏漏。” 宋嘉儀微笑道:“聶導客氣了,我不會怪您的。” 今兒個的事情主使者是劉明茉,聶導他們充其量算得上冷眼旁觀,她還不至於炮口轟錯人。 不過宋晉遠既然要替她出這口氣,她肯定不會拂自家親爹的面子。 正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齊活。 聶導欣喜若狂:“那便好,那便好!” 說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宋晉遠將手中的紅酒杯往邊上輕輕一推,右手撤離了杯座,竟是碰也不碰了:“有聶導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聶導連連賠笑:“哪裡哪裡,都是我應該做的!” “行吧!” 宋晉遠一臉平靜的點頭,瞧著眉目平順的,一點都看不出怒火的樣子。 但聶導心裡卻知道,他們這種級別的人,平時不輕易喜形於色,現在這副樣子,已經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了。 要是臉上真的動了怒,他也就不用坐在這了,直接收拾收拾滾蛋吧! 一旁的張秘書側耳過來,用周圍都能聽得清楚的聲音說道:“宋董,聽說新韻這幾天新簽了個女藝人,形象氣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