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眉頭緊鎖,望著顧筠然狐疑不決。
“你想確認什麼?”
事情越發撲朔迷離,往他完全不能理解的方向發展。
他有些痛恨自己為什麼沒能擁有福爾摩斯的智商,這樣好歹能透過顧筠然發瘋的行為,或者日常的蛛絲馬跡中得出點什麼結論。
總比坐著乾等強。
言清摸著下巴苦苦思索,一面把懷疑的眼神投向顧筠然。
“你想確認她是不是賤人嗎?”
他還是不太相信他的話,畢竟他只接觸到了冰山一角,誰知道最後露出的是什麼玩意兒啊?
“但我其實心裡很害怕。”
顧筠然不安的搓著雙手,對言清的問題避而不答。
“你怕什麼?”
言清百思不得其解。
他無意間抬頭望了顧筠然一眼,頓時大驚失色:他看到顧筠然的眼睛紅了。
“臥槽,你——”
“阿言,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很怕確認下來那百分之八十變成零怎麼辦?”
“臥槽,你不用這樣吧?我不說她是賤人了行不?”
“如果根本就不存在,一切只是我的妄想,那我……那我怎麼辦?如果她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我該怎麼辦……”
顧筠然以手掩面,肩膀輕輕抽動起來。
言清呆若木雞。
事情怎麼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明明滿腹疑問的人是他!
被顧筠然的所作所為氣得要死的人是他!
什麼都不知道被矇在鼓裡的人也是他!
那,那個該哭的人也是他才對吧?
顧筠然他怎麼就……就哭了呢?
言清徹底凌亂了。
他一臉絕望的抓著頭髮,難道,他還得去安慰顧筠然?
有沒有搞錯啊??
他費了半天勁,終於理出這麼一點頭緒來。
言清勉強打起精神,他拍了拍臉,臉上擠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那個……阿然啊,我不問了,我不逼你了,你想犯賤你就去犯賤……不是你想幹嘛就幹嘛,這樣總好了吧?你犯不著跟我這樣啊……”
顧筠然不為所動,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來悲痛欲絕。
言清只得繼續努力:“你是不是小學數學沒學好啊?四捨五入你都不會?百分之八十,怎麼走也不可能往零靠齊的吧?差勁,差勁!”
他邊說話邊拿食指對顧筠然指指點點,說完後,還“呵呵”笑了兩聲,緩解尷尬。
顧筠然置若罔聞,依然用手捂著臉。
言清徹底坐不住了。
“不是……你別哭了,我又不喜歡男的,你這樣梨花帶雨我也憐愛不起來啊……”
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哪個男的哭成這樣的,這可真夠叫人手忙腳亂的。
當然,他忘了自己其實就是這種貨色。
言清長長嘆了口氣,伸出右手,像哄孩子似的在顧筠然後背拍了起來:“別哭了,我以後不說你了,你想跟狗在一起我都不攔著。”
踏馬的真是造孽呀!
自己惹哭的只能自己來哄咯!
顧筠然的內心:誰要跟狗在一起?
過了一會,言清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一拍大腿:“那個,阿然吶,你不是要出門嗎?要我給你安排車嗎?”
顧筠然聞言,立刻抬起頭來,抽過桌上的紙巾抹了把臉,一臉平靜的答道:“是該出門了。”
說著還用紅潤潤的眼睛看了言清一眼,眼睛溼漉漉的。
“你說的,以後你都不干涉的。”
“不許叫她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