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我故意推倒了梯子,才害得她受傷……最後去世的?”
“是。”
安安不安的看了她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宋嘉儀靜靜看她,面上平靜不起波瀾:“這件事情並不是小事情,在刑事案件中屬於過失殺人,顧筠然和她的家人怎麼會輕易放手?”
安安低下了頭,作為包庇者之一的她提及這件事情並不輕鬆。
“事發當時比較突然,並沒有太多人注意到你在幹什麼,他們沒有證據,再加上……宋董當時花了很多錢……”
她不住的搓手,作為目擊證人之一的她,何嘗不是收了一筆封口費。
宋嘉儀頓時瞭然。
事發現場大都是新韻自家員工,宋晉遠給了他們一大筆封口費,將這事壓了下來。
不過她的面容依然沒有多大情緒,似乎一早篤定結果如此似的。
“既然沒有幾個人知道,為什麼顧筠然又會知道是我做的?難道,他自己看到了?”
安安不得不佩服她的邏輯思維縝密,只是眼下實在不是誇獎她的好時機。
她嘆了口氣,點頭,算是預設了:“事發當時顧筠然的團隊裡有一名工作人員正在跟家人通影片電話,不小心透過影片看到的。”
“只是……當時只是驚鴻一瞥,並沒有將證據儲存下來,只是在聊天裡說了目擊之類的話,口說無憑。宋董又將案發現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處理好了,所以……”
宋嘉儀接過她的話:“所以他只能恨我,卻對我無可奈何?”
安安點頭,表示預設。
宋嘉儀沒有說話,腦海中浮現顧筠然聲嘶力竭的場景。
他當時一定很絕望吧。
眼睜睜看著愛人受傷,他卻無法幫忙,事後連替她討回公道都不行。
難怪他每次看到自己,都是一副想要砍死自己的表情。
可她……
一股沉重的壓抑感自肺腑聚攏,壓得她越發窒息。
宋嘉儀拿起桌上的水猛灌了幾口,強迫自己將那股壓抑感一併嚥了下去。
隨後,她重新向安安看去:“所以,她……薛佳最後是怎麼去世的?”
安安不明白她為何對薛佳之死過分關注,從她臉上亦未看出什麼其他的情緒。
她緩緩搖了搖頭,有些疲倦的說道:“薛小姐她肋骨斷裂,插進內臟,造成大出血,當時燈具砸下來,一併造成了腸破裂,後來好像是感染導致的器官衰竭,在icu住了一個多月,也沒救回來。”
原來是這樣。
宋嘉儀默然不語。
這一世,她還要透過別人去了解前世的死因。
有些滑稽。
安安心裡很是不安,頻頻審視宋嘉儀的臉色。
她現在越來越看不懂宋嘉儀,她不知道為什麼宋嘉儀知道了這麼大的事情卻依舊沒有情緒波動。
她很怕她面上表現的若無其事,心裡卻早就掀起驚天巨浪,回頭自己默默承受。
畢竟連顧筠然那樣掐著她的喉嚨,事後她都能一臉淡漠的繼續上戲。
“你……你不要緊嗎?”
安安不安的問。
宋嘉儀沒有回答,只是極其緩慢的搖了搖頭。
從她有感知的那一刻起,她就不知道自己的情緒還有什麼重要的了。
沒有感覺,才能繼續在當下的軌跡上,朝前走。
“那我又為什麼會受傷?”
她沉默了許久,安安以為她不打算開口了,冷不丁聽到她說了這麼一句。
終究還是想知道麼。
安安的唇角泛起一絲苦笑。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與其說是不清楚,不如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安安又默默嘆了口氣:“好薛小姐受傷沒幾天,顧筠然團隊的那名工作人員糾結再三,還是把事情告訴了他。後來顧筠然來找你,你就出事了,從酒店四樓的陽臺掉了下去。”
“你在馬德里接受了將近一個月的治療,期間一直昏迷不醒,後來宋董就把你轉到了洛杉磯的西達賽奈醫院進行治療,一直到幾個月前,你甦醒為止。”
“什麼意思?”
宋嘉儀直直望著安安:“難道你是說,我當時發生的事故不是意外?你是想說我受傷跟顧筠然不無關係?”
安安搖頭:“並不是這個意思,顧筠然和你掉下去這件事情並沒有關係。但是我之所以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