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串和主演到底還是有差別的。
宋嘉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沒等來顧筠然,最後等來工作人員一句輕飄飄的口頭告知:“宋老師,那個……顧老師今天的戲份耽擱了,所以和您這場就往後排了。”
那工作人員“委婉”的提醒宋嘉儀:“宋老師,下次您不用來的這麼早的,您就到您安排的點來就行了,這等一天也怪難熬的,您說是不?”
安安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我們工作積極,奈何有些人拖拖拉拉,這不怪拖拉的那個,還叫積極的不積極!”
那名工作人員的臉色頓時變得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宮良末有些頭大的看了安安一眼,轉過頭,略為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啊,咱們也就湊巧今天沒什麼事兒,所以來得早了些,下次我們晚點來,下次要是趕不及拍,也麻煩您提前知會我一聲!”
說著便拉了工作人員加了微信,臨走又給人塞了一堆零食咖啡什麼的。
安安見宮良末和工作人員勾肩搭背的走遠,一臉憤憤不平的罵道:“這狗泰迪最近老是暗算我,讓我唱白臉,他唱紅臉,結果走到哪他都是受歡迎的那個,我是叫人討厭的那個!”
安安狠狠的“呸”了一聲:“真是不要臉!”
宋嘉儀不知該說什麼。
好像自從她拍戲以來,安安和宮良末之間的氛圍就很微妙,不是在掐架,就是在掐架的路上。
她想了下,嘗試勸誡安安先行偃旗息鼓:“也許你不給他起外號,他就不這樣了呢?”
“你怎麼那麼天真?”
安安翻了個超級無敵大白眼:“那不可能,再說他本來就是捲毛,這也不算外號,我只是闡述事實。”
宋嘉儀覺得讓她先鳴鼓收兵是不大可能了,不過她還是再嘗試一下:“那你剛剛還叫良末哥狗……泰迪啊!”
這個稱號實在不大文明,她複述的磕磕絆絆。
安安一臉磕磣的表情:“發情期的捲毛不是泰迪是什麼?”
好吧。
宋嘉儀實在不想再同安安探討這個話題,她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
也許兩人就是天生死對頭呢?
第二天下午,宋嘉儀在片場待機。
宮良末剛從別的地方談完合作回來,進了大巴沒瞧見宋嘉儀,只見阿智雙腳靠在方向盤上,慢條斯理的從旁邊一個半人高的包裝袋裡拿出蝦條往嘴裡送:“她和安安姐買咖啡去了。”
說完將手上的零食渣渣抖落在車上。
宮良末假裝沒看見。
下了車後,他又忍不住回頭說了一句:“那個……搞好車內衛生啊!”
阿智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彈指間又落了一地的零食殘渣。
宮良末抬腳就走。
他覺得留在這裡有點扎心,再看下去他可能會崩潰。
他下車找了一圈,在劇組臨時搭的佈景旁找到了二人。
安安神色不耐,左手握著咖啡,右手抓著電話正在飆髒話。
宋嘉儀不知道從哪裡拔來一根狗尾巴草,正拿著它逗弄樹蔭下的一隻狸花貓。
那貓懶洋洋的,明顯對她提不起精神。
少女的臉上洋溢著久違不見的笑容,初夏的太陽透過枝繁葉茂的樹葉灑落在她身上,留下一身燦爛的陽光。
她耐著性子逗弄了會,一陣微風吹來,她頭上兩側髮髻的束髮髮帶隨風飄揚。
地上的狸花貓立刻來了興致,直起身子開始用爪子撓她肩頭飄逸的髮帶。
少女立刻放棄了狗尾巴草,將逗貓的工具換成了髮帶。
一人一貓相映成趣,好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
宮良末不覺呆了。
她長得好看,這會子笑起來彷彿春露潤物,夏荷盛開,將他心裡長久以來籠罩的陰霾一股腦子吹散了。
自打宋嘉儀宣城那次意外暈倒,他有多久沒見過她的笑容了?
他是真的很懷念從前那個愛笑的少女啊。
他甚至不忍心靠近,怕驚擾了畫裡的人物。
還是安安發現了他,掐了電話向他走近了:“你怎麼這個點回來了?”
宮良末聳了聳肩:“談完了就回來了。”
安安情緒不太穩定,抬起頭掃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她這兩天處理宋嘉儀的商務活動還不太順手。
之前一股腦堆了很多工作,這一下子有點排不開,總是撞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