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儀……”
安安囁嚅著,面上掠過一絲不安。
生怕一不小心,握著宋嘉儀的手就這麼鬆了。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宋嘉儀,她曉得她是真的生氣了。
失憶後的宋嘉儀向來都是平靜而溫和的,開心了就是抿著嘴淺淺的笑,不開心了也是心平氣和眉目平順,不會輕易和人吵鬧的安靜。
哪怕是面對劉明茉一次又一次的挑釁,她都未曾動怒;亦或是被顧筠然翻來覆去的羞辱,她也沒說什麼。
她曉得那是因為宋嘉儀大氣,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因而情緒上的波動並不多。
一方面是因為宋嘉儀的自我認知較高,即便是自己不曾記得的過往,她仍然有擔責的擔當。
在她的認知當中,錯誤不會因為失憶煙消雲散,矛盾也不會因為她的重置一筆勾銷。
所以她不輕易動怒。
但現在的她,是真的怒了。
宋嘉儀終於止住了笑,拍了拍胸脯,長長舒了口氣,似是這一笑,給她累著了。
她“哎”了一聲,轉身重新在桌邊落座了。
抬手讓女服務員上了杯酒,宋嘉儀平靜的看著凱文李,視線在那杯酒上一掠而過:“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現在給安安道歉,承諾以後不再騷擾她,要麼我親自把這杯酒澆到你的狗頭上,然後按著你給她道歉。”
她掃了一眼司雨琪,眼裡的視線太過銳利,司雨琪嚇得連忙低下頭,瘋狂擺了擺手。
“我沒做什麼啊?我只是摸了你這經紀人兩把,算不得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吧?”
宋嘉儀懶得搭理她,目光越過司雨琪,直直朝凱文李看去。
男人麼,在某些方面的確比女生要大度些。
雖然宮良末臉上寫滿了不情願,但國家法律至今也沒能出臺法律,明文規定女調戲男違法不是?
凱文李終於繃不住了,他沒想到饒是自己拉下臉面一番示好,依舊沒能博得宋嘉儀的好感。頓時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咬了咬牙,罵道:“臥槽了,宋嘉儀,你有病是不是?給你臉你還就蹬鼻子上臉了是吧?他媽的不就是一個小助理嗎?你以前不是還特地叫老子幫你弄她嗎?怎麼這會子做起了英雄救美的勾當,翻臉就他媽不認人了?”
他臉上青筋暴起,右手遲疑著抬起來,似乎要打宋嘉儀。
然而其實他並不敢,他所有的氣勢都是裝出來的。
多年橫行江湖,李公子早就習慣了高高在上,受萬人追捧,這種被人踩在腳底的感覺他如何能夠受的?
他就是拉不下這個面子,因而氣勢上更要做足,好替自己扳回一成。
宮良末才不管他是不是佯裝要打。
凱文李抬手的瞬間,他就一個反手,將凱文李按到了桌子上。
所有對宋嘉儀有威脅的人,他都不會讓其靠近左右。
凱文李在桌上四處撲騰,手腳並用也掙脫不開,他沒想到看起來瘦弱的新晉奶狗居然有如此強大的爆發力,嘴裡罵罵咧咧個沒完。
“我草!你他媽什麼玩意兒也敢對本少爺動手?要不要出門打聽打聽我是誰?”
然而他也不想想,自己整日混跡花叢,不是喝酒就是玩女人,身子早就掏得虛空,哪裡是宮良末的對手?
小宇和阿智見狀,也不含糊,一前一後走上前來就要幫忙。
既然宋嘉儀已經擺明了立場,那今天來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他們也照樣得罪。
宮良末眼都沒抬,下巴向宋嘉儀那邊擺了一下;“不用,你們倆護好嘉儀就行。”
小宇和阿智點了點頭,安靜退到宋嘉儀身後,一左一右的將她護住了。
凱文李還在罵罵咧咧:“有種你他媽今天就弄死本少爺!否則等本少爺今天出了這個門,一定報復回來!我還就不信了臥槽!”
他歪著腦袋,發現一直在包間裡服務的女服務員垂首立在角落,立刻便叫道:“那個阿姨,沒看到本少爺在自家場子上吃癟嗎?你拿著本少爺的薪水,還不快過來幫本少爺一把?只要你幫本少爺脫身,這個月的工資給你加兩倍!不,五倍!你快點過來!”
他胳膊被宮良末按著,痛到不行,嘴巴上就急切起來:“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那女服務員就是先前給宮良末立軍姿那位年長的阿姨,聞言頭都沒抬,耷拉著眼皮說道:“少爺,你也知道你是在自家場子上吃癟,這麼大的醜事,回頭你不把我開了,我都得自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