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眾人沉默不語。 各自心裡都包著疑問,礙於宋嘉儀在場,誰都沒有開口。 阿智和小宇在車上拌了幾句嘴,等了半天不見有人勸架,乾巴巴吵了幾個回合,在眾人沒察覺的時候自發停了。 宮良末和安安一左一右,將宋嘉儀送回酒店房間。 “要不要我陪著你?” “缺什麼東西跟我說,我安排人去買。” “晚上想吃什麼?” “不舒服了不要硬撐,打我電話。” 兩人的輪流囑咐沒有換來一句有效資訊。 宋嘉儀全程惜字如金,不是搖頭就是點頭。 最後連頭都不動了,神情倦怠望著兩人,臉上寫著“逐客”二字。 宮良末見狀及時收手:“那你休息吧,我們不打擾你。” 伸手拉了安安,將她從房裡帶了出來。 進了自己的房間後,安安皺著眉頭連掐幾個電話,又將下一通電話之人懟了一頓。 宮良末瞥見她沉重的表情,扶額道:“你去吧,這裡有我守著。” 他指了指安安的手機:“你再不去,張秘書的電話就會打到我這裡了!” “他敢!” 安安一臉凶神惡煞。 她此時渾身有力氣無處使,瞧著出門揍惡棍也綽綽有餘。 宮良末不由得替張秘書捏了一把汗。 白天出了這麼檔子事,不曉得晚上見面時,張秘書會不會被削成人棍。 “啪嗒”一聲,安安將手機丟到桌上,叉著腰火力全開:“今天在車上,你為什麼不送她去醫院?為什麼又要阻攔我?她那個樣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宮良末靠在沙發上,雙手抱著後腦勺,氣定神閒的看著她:“你沒看出來嗎?她的口氣,並不是在和我們商量。” 安安的氣勢瞬間少了一半,發出去的怒火無聲消弭。 她知道宮良末說的是對的。 只是她覺得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不能由著宋嘉儀胡來。 宮良末自然知道她的顧慮:“何況她的病情一直都是由江醫生負責的,交給別人宋董也未必放心。” “等回去了,我會第一時間和江醫生聯絡。” “算了算了。” 安安揮了揮手,心煩意亂的在宮良末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了。 她曉得有些事衝別人發脾氣無用。 而且宮良末的脾氣性格,是你和他吵架,他也總是笑嘻嘻對你。 一拳砸在棉花上,砸的人會很難受。 “我就知道,面對顧筠然,總有一天要出事!” 安安捂著臉喃喃自語。 心裡亂糟糟的,大腦亂成一鍋粥。 今天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跟宋晉遠稟報。 坐在她對面的宮良末卻將探尋的目光投了過來:“嘉儀和顧筠然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安安抬眸看他,眉頭瘋狂抖動著。 宮良末坐直了身子:“我是她的經紀人,她的事情我有必要知道了解,總不好所有事情都等著戳破了,我才去處理。” 他不清楚顧筠然和宋嘉儀之間的細枝末節,也就無從判斷,無從下手。 安安顯然並不願意多說。 搖著頭,試圖粉飾太平:“總歸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 她臉上露出心灰意冷的神色來:“已經這樣了,我們再怎麼介入都沒有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宮良末只得嘆息一聲。 沒人願意告訴他,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 安安看了眼手機,起身道:“我走了,有事打我電話。” 張秘書的瘋狂連環call總算沒有白費,成功將安安call了出來。 宮良末在門口聽到阿智和小宇的對話,說宋嘉儀一直待在房中,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不過他顯然沒有太平多久。 約會進行到一半,安安接到宮良末的電話:宋嘉儀不見了。 她像個彈簧,瞬間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拿起包就光速向電梯跑去。 張秘書牛排切到一半,正說這話呢,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人就不見了,簡直活見鬼。 他瞪大眼睛掃了一圈周圍,又使勁揉了揉眼睛,還是沒人。 宮良末在電話裡道:“晚飯時間我去敲她房門,沒人應門,我怕出事,就讓酒店人員幫忙開了門,發現她不在房裡,手機也沒人接。” “我剛剛翻看了酒店的監控,她大約半小時前換了衣服,從酒店門口打車走的,外面正下著雨,她連傘都沒帶!” “都怪我,下午就看她情緒不對勁,我應該在房間裡守著她的!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能去哪裡?” 語氣裡滿滿的都是自責和擔憂。 安安當即又氣又急:“我就離開這麼一小會子!你怎麼就看不住呢?她在這能上哪去?她要出去怎麼也不跟我講一聲呢?” 她心裡的焦躁完全壓抑不住,站在電梯口暴跳如雷。 張秘書急吼吼的追上來,就看見她拿電梯按鈕撒氣。來往的客人見了,紛紛繞道而行。 張秘書氣喘吁吁的叉著腰:“安安……大人,你去哪?飯還……沒吃呢,怎麼就要走?” 安安轉頭望他,眼睛裡滿是擔憂和絕望:“不吃了!宋嘉儀不見了!找不到她別說吃飯了,宋董恐怕會把我的腦袋都割下來!到時候拿脖子跟你吃飯吧!” 張秘書立刻明白事態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