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到顧筠然走了過來。
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大衣,外頭罩了件黑色羽絨服,羽絨服長過膝蓋,只露出一小節褲腿和白色運動鞋。
言清站在旁邊替他撐著傘。
那傘很大,黑色傘面,竹節傘柄,裝下兩個人還綽綽有餘。
從遠處看只看得到顧筠然的半張臉,待得走近了,才從傘下露出整張臉來。
依舊是那樣好看,一雙狹長的眼睛,配上高聳的鼻樑,完美的三庭五眼,稜角分明的下巴,無論何時走在人群中,永遠是讓人眼前一亮的存在。
顧筠然掃了宋嘉儀一行人一眼,目不斜視的從一行人旁邊過去了。
宋嘉儀也懶得叫他了,反正他是不會回應的。
她於某些事上很能想得開,不喜歡作繭自縛,也不愛自欺欺人。持續的內耗並不能解決問題。
山不過來,她就過去,與山相逢總要有個過程,不求有什麼結果,但求問心無愧。
面對他已經問心有愧了,但求在未來的日子裡能夠問心無愧吧!
安安咳嗽了一聲,隨口道:“宋董這兩天不是在饒城出差嗎?收工了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她記得早上與張秘書通電話,隨口提起出差的事情:“宋董最近怎麼總是去饒城出差,是有什麼新專案要在饒城處理嗎?”
張秘書聞言短暫停頓。
隨後好像是笑了笑,道:“是有一點業務需要處理,也不算很頻繁吧!”
語氣聽著有點高深莫測,安安一時琢磨不定。
隨後便提了提,這邊事宜不是很忙,他晚上可以空出時間,問安安有沒有空出來約個會。
安安自然說好。
“出差?”
宋嘉儀愣了一下,視線還沒能從遠去的顧筠然身上收回來。
宋董在饒城,代表張秘書也在饒城。
宮良末心下了然,手掩住鼻子,不著痕跡的笑了笑,又匆匆斂去笑容。
宋嘉儀收回目光,答的心不在焉:“哦,可以啊!”
答完之後,她才終於反應過來,又補充道:“爸爸來饒城是工作的,貿然找他可能會給他添麻煩,這不好吧?”
安安一眨不眨的盯著宋嘉儀。
她在短短几秒鐘內便反悔,安安有點暴躁。
她總不能說晚上我要和張秘書約個會,你們看著麻利的走遠點。
畢竟涉及到自己,她謹慎的選擇不開口,等對方良心發現。
這是女人在戀愛裡經常容易犯的毛病。
無論平時有多雷厲風行,性格多直的女生,一旦進入戀愛的角色,也會有矯情的可能。
她今天大約是哪根筋搭錯了,也可能是因為戀愛中的女人都比較傻,一不小心犯到宋嘉儀頭上。
宮良末撓了撓頭:“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先去參加拍攝,晚上我來安排。”
他轉過頭,對安安道:“安安,晚上你有事你去忙,反正今晚也沒什麼事情,我一個人跟著她就可以了。”
宋嘉儀還在雲裡霧裡:“她能有什麼事情啊?”
被宮良末半推著走遠了。
“好了嘉儀,趕緊走了,就差你一個人了!”
生怕再晚一秒,安安的大比兜子就甩上來了。
她如此不識時務,無半點眼力見,一見顧筠然就暈頭轉向找不著北的蠢相,簡直要將她活活氣死。
安安冷哼了一聲,攥緊傘柄大踏步追了上去。
“站住,宋嘉儀!看我怎麼削你!”
待機的時候,安安開始對宋嘉儀進行轟炸:“顧筠然今天來拍攝,你就儘量繞著他走,離他遠一點,沒什麼事不要跟他扯上關係,到時候只要在大家都在的時候出現就可以了!”
“知道了!”
安安又道:“現在學校裡聚集了大批他的粉絲,離他遠一點,也免得你被他的粉絲扒皮,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可是因為私生飯上過很多次熱搜的!”
宋嘉儀用食指輕敲桌面,悄無聲息的掃了旁邊的宮良末一眼,眼裡滿滿的都是不信:扒皮?至於麼?
宮良末曉得安安是在嚇唬她,憋著笑一言不發,只是向宋嘉儀做了個認真聽的手勢。
安安這麼說總歸是為了她好。
短短數月便發生了太多事,有些時候能避則避,總好過自己拿頭撞南牆,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不要覺得我在嚇唬你,以前顧筠然有一次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