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某個角落,住進了另外一個人。”
他看似大大咧咧,實則心思敏感,總能察覺到少女最細微處的情緒變化和眼神的躲避。
他們在一起,她很開心,但祁浪覺得,她本來應該更開心,應該和他一起失眠。
片刻後,anlia給他發了一段莎士比亞的戲劇臺詞,翻譯過來的大意是——
愛需憂愁做隨從,也有嫉妒來侍奉,以甜蜜始,以煩惱終。它的快樂永遠敵不過它的苦痛。
anlia溫柔的嗓音傳來:“小七,如果你瞭解了愛的真諦,還願意獻出自己的心,那就無需害怕。”
祁浪低頭看著那句話,想了很久。
單打獨鬥這麼多年,除了勇敢,他一無所有。
……
白禾在k-news新聞社實習這段時間,跟過幾l個大新聞,不過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一些雞毛蒜皮、鄰里吵架的小新聞,有時候為了瀏覽量和點選率,也難免需要完成社裡佈置的任務,取奪人眼球的標題,行文間誇大其詞。
白禾權衡著新聞真實和奪人眼球之間的某個微妙的平衡點,這倒讓一直帶她的文冰刮目相看,因為她也帶過許多大學剛畢業的實習生,很多人秉持著一腔熱血,堅決不肯為了博人眼球去寫報道,但事實上,如果太過於“冰清玉潔”,不肯和光同塵,其實不太能走得遠。
所以白禾的性格,還挺對她的胃口,一開始她以為她是那種堅持原則抵死不肯退讓的一根筋小姑娘,但事實並不是。
她雖有自己的原則,但也懂
() 得變通。
晚上白禾在剪輯新聞的時候,聽到隔壁女人罵罵咧咧,說的是粵語,罵得也很髒。
她走出門,詢問她怎麼回事。
“臭流氓!”那女人破口大罵,邊罵邊朝著走廊盡頭跑過去,“在衛生間偷拍老孃,幸虧老孃發現及時。”
白禾心頭一驚,立刻察覺到了新聞的氣息,於是跟著那女人一起追了上去。
那流氓穿著黑衣服,戴著一頂鴨舌帽,正瘋狂地按著電梯的按鈕。
奈何這棟公寓樓層太高,人流太過擁擠密集,電梯一時半會兒也下不來。
“你別跑!我報警了!”女人摸出了手機,朝他追了過去。
白禾卻敏銳地發現男人從兜裡掏出了刀子,她一把按住了女人的手腕,同時快速地用手機拍下了那人的照片,對她說:“不要過去,有危險。”
這時候,電梯總算升了上來,男人落荒而逃。
是夜,白禾陪著女人去報了警,並且將剛剛拍下來的照片交給了港城的警方。
事後女人向白禾表達感謝,白禾也直言不諱地問她,願不願意配合她做一則網路新聞通訊,大機率是上不了電視的,不過可以做成短影片網路新聞,她在新聞社正好就是負責這一塊兒的。
女人性格很剛直,立刻答應了白禾,白禾給她的臉部和聲音都打了碼,讓她將剛剛發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引發公眾對於這類公寓大樓公用衛生間的女性安全問題的討論。
卻不想,這條網路新聞剛有了關注度,是夜凌晨,白禾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白禾問了是誰,可是門外沒有動靜,她當然不敢輕易開門。
雖然這些年…膽子練大了很多,但遇到這種情況,心裡難免發怵,更加可怕的是,門外的敲門聲又響起來了。
哐哐哐!似乎要將她的門砸出一個窟窿來!
白禾嚇得緊貼在牆邊,哆嗦著,從抽屜裡翻出一柄水果刀。
“我報警了!”她厲聲威脅外面的那個人,“警察馬上就到!”
門外似乎沒有了動靜,她貼著門,聽到有腳步聲漸漸遠去。
似乎走了。
但她不敢開門,更不敢關燈。
今晚是不可能睡得著了,白禾哆嗦著摸出了手機,下意識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不到兩秒就被接通了,少年低醇溫柔的嗓音伴隨著漂洋過海的滴答電流聲,送入了她耳畔——
“怎麼了。”
聽到他的聲音,白禾都要哭了:“剛剛有人敲我的門。”
她緊張得呼吸都在顫抖,“但是,他好像走了,因為…因為最近寫了一篇報道可能惹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人。”
“我有關注。”言譯沉聲說,“不要怕,聽我說,先做深呼吸。”
白禾聽話地開始深深吸氣,吐氣,做了幾l次之後,稍稍緩了過來:“他應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