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得出一兩張來應付攝影課的作業。雖然,還不夠資格參加攝影展,等她到了大二階段,應該能拍出更好的照片,這次蹭學生會便利參加大二的活動,就當打個醬油提前預熱。
經過一個做糖人的攤販,祁浪忽然說:“小百合,我要吃這個。”
白禾看到有鬚髮花白的老人用糖油畫出不同形狀的小動物糖人,小時候他們仨常去學校后街買糖人吃,一人一個,每次言譯都能抽出最大的龍和鳳,她和祁浪不是抽到小松鼠,就是抽到小螞蚱,一丟丟,還不夠塞牙縫。
“沒有言譯的手氣,我們倆根本抽不出大貨。”白禾說。
“試試唄。”
祁浪掃了碼,讓白禾去抽,白禾蹲下來,用手撥弄著轉盤:“天靈靈地靈靈,給祁大少爺抽個大的!”
指標飛速旋轉,逐漸放緩,祁浪蹲到她身邊,跟她一起緊張地看著指標的方向。
“大的大的!”
祁浪也跟她一起喊著:“停!快停!”
倆人眼睜睜看著指標錯過了最大的那條龍,轉向了旁邊的一隻小蜻蜓。
白禾失望地說:“看吧!每次都這樣!”
“所以言譯他到底怎麼抽的?”祁浪皺眉。
“人家運氣就是好,總能拿最好的。”
這句話,頓時讓祁浪心裡頭有點泛酸,他看著她,喃喃說:“是,他總能得到最好的。”
白禾沒有察覺出他話裡的意味,只求
著白鬚老者:“能不能給我們畫個龍啊,你看就差一點點了哎,拜託拜託,想中一次龍。”
老人家和藹地笑著,擺手說不行:“年輕人,抽到什麼就是什麼,這是上天的安排,運氣不好,拿不到龍,只拿到小蜻蜓。”
祁浪忽然說:“花錢買行不行?多少錢能買這個大的。”
白禾察覺他語氣有點較真的意思了,連忙拉了拉他。
老人家說:“不行,不能壞了規矩,抽到什麼就是什麼,你也可以再抽一次。”
祁浪卻不依不饒道:“不抽了,我花錢買,你就開個價,多少錢可以開一條龍。”
“不行,多少錢都不行。”
“一千行不行?”
“不行。”
“那就一萬,你今天非得給我畫條龍。”
周圍人被這一陣熱鬧吸引了過來,白禾望向祁浪,看到他臉上笑意收斂了,黑沉沉的眸底蓄著強烈的不甘心。
他摸出手機,掃了轉盤邊的二維碼,準備轉賬。
“你瘋了嗎!”白禾連忙奪過他的手機,“一萬塊錢,可以買多少公斤糖人了!神經啊。”
“給我。”祁浪伸手去搶,白禾當然沒給他,直接將手機按了關機鍵,裝進了胸口的揹包裡。
“我暫時給你保管吧,真是的。”
她對老人家道了聲抱歉,說道,“您就給我們做個小蜻蜓吧。”
老人家燙了油,熟練地在畫盤上燙了個小蜻蜓形狀的糖人,意味深長地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年輕人,這道理你該懂。”
“我不懂。”祁浪沉沉地說著,別過了臉,竭力壓著喉嚨裡的酸楚,“不想懂。”
老人家嘆了口氣,做好了小蜻蜓糖人,遞給祁浪,祁浪沒有接,白禾連忙接過來,向老人家道謝。
回去的路上,他一聲不吭地走著,白禾用手機給小蜻蜓咔咔拍了幾張照片,將糖人遞給祁浪:“吃嗎?”
“不吃。”
“你又在鬧什麼脾氣啊。”白禾看不懂他,“一個糖人而已,你想吃到處都能買,你跟老人家較什麼勁,那位老先生一看就是不差錢的老藝術家,你還一千一萬地抬價,人家沒生氣就算不錯了。”
祁浪沒吭聲。
“還吃不吃啊!”
“不吃。”
白禾無奈,拉著他來了另一處糖人店,問店家可不可以做一條龍,不用抽轉盤的方式。店家說可以,十塊錢一個,抽轉盤只要五塊錢。
白禾摸出手機掃碼:“沒關係,您就給我畫一條龍吧。”
然而,祁浪卻說:“我不要這條龍。”
“為什麼?”
“不一樣,不是剛剛那條。”
十塊錢能買來的廉價龍,並不是他心裡想要的那一條。
“你就一定要剛剛那條龍嗎。”
“嗯。”
白禾知道他時不時會任性一下,但這麼孩子氣的一面真是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