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譯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真醉,還是裝醉。
祁浪將臉龐轉向了白禾這邊,一雙深褐的眸子帶著微醺迷離的醉意,和她對視,看得她有點受不住,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是不是假談戀愛。”他沉沉地問,“騙我的?”
白禾不回答,拉被單蓋住了腦袋,不理他。
“小百合,為什麼選他?”祁浪不依不饒地追問,抓起抱枕扔地上,小孩一樣亂髮脾氣,“為什麼要選一個你不喜歡的人?不喜歡還可以談戀愛,為什麼不能是我…”
言譯怕他說出什麼來,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狠狠扔出去,想揍他一頓:“祁浪,現在她是我女朋友,你有點分寸感。”
白禾按住了他的手臂。
言譯將這醉鬼拖下床,扔到了沙發上。
沒一會兒l,祁浪又死皮白賴地爬了回來,言譯抬腿踹他,他跟著反擊,兩人在床上打起來,險些誤傷了白禾。
白禾實在受不了了,抱著枕頭起身說:“我睡沙發,行了吧!床讓給你們!”
說完,她果然從櫃子裡翻出小薄毯子,去沙發上睡覺,把大床留給這兩隻公鸚鵡。
白禾一走,兩人瞬間消停了,言譯想讓白禾睡床,自己睡沙發,但這個想法一出來就瞬間被扼殺。
把床留給她和祁浪,他瘋了才會這樣做。
祁浪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自顧自地說:“我不接受。”
言譯關了燈:“你接不接受,不重要,給這麼多年的友情留點體面,別當三。”
……
() 一夜安穩,次日醒來,白禾感覺到自己被一雙手從後面環抱著,後背貼著緊繃又溫暖的身體,有溼溼的呼吸拍在她的後頸項。
她驚悚地回過頭,看到言譯英俊的睡顏,稍稍鬆了口氣。
想必是他半夜將她抱回床上了,讓她睡在床左側,隔開了她和祁浪,抱著她入眠。
她轉過身,言譯還沒有醒,白禾卻看到床另一邊的祁浪醒了,漂亮的深褐眸子注視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們隔著一個言譯,遙遙對視。
白禾用嘴型問他:“酒醒了?”
祁浪沉默地點頭,睡顏似有倦怠,但不影響他那張深邃漂亮的神仙臉龐。
酒醒來的祁浪,氣質收斂了許多,沒昨晚那麼放肆了。
看到三個人在一張床上,他表情甚至有點羞恥。
她怕一會兒l言譯醒過來,三人面面相覷會尷尬,於是小聲問他:“你要不要先走?”
祁浪深吸一口氣,起身去洗手間衝了個澡,清爽地走出來,蹲下身換了運動鞋,頎長的指尖熟練地繫好一個蝴蝶結。
白禾送他走到門邊,兩人沉默無話。
臨走時,祁浪深深望了她一眼:“我昨天的話,你要記得。”
“哪一句?你昨天說了很多。”
“電話裡說的。”祁浪忘了眼房間裡睡熟的男人,“不要被他騙上床,保護好自己,他瘋起來什麼都敢做,你玩不過他。”
白禾連忙說:“再見,祁浪。”
祁浪轉身離開,然而在房門將要關上的剎那間,他的手擋了過來,門縫夾住他,白禾驚呼一聲,連忙開啟門,壓低聲音說:“疼不疼啊!”
“沒事。”
“你幹什麼!”
祁浪斂眸,看到了女孩手腕上的黑珍珠手串,他自嘲地笑了:“昨晚我去你們看煙花的沙灘找我在古鎮送你的那條手鍊,找了很久,沒找到,你把它丟哪兒l了?”
“我…不記得了。”
“行,丟了就丟了。”
“是啊,丟了就丟了,你還去找什麼。”白禾感覺嗓子有點澀。
“算了沒什麼…當我喝多了發癲。”
祁浪擺擺手,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房間。
白禾在門口站了很久,從書包裡摸出了那條被她偷偷從沙子裡撿起來的青花陶瓷珠手串,放在掌心摩挲了一會兒l。
還是…捨不得扔。
言譯睜開了眼,喚了聲:“姐姐。”
白禾心頭一驚,連忙將珠串胡亂塞進書包裡,回頭說:“你醒了,睡得好嗎?”
他沒有回答,起身走到她身後,伸手去拿她的書包。
白禾連忙按住了拉鍊扣,阻止他的動作。
心虛得像只做錯了事的小狗,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和我在一起,就不要想他了。”言譯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