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長隨已經侯在那裡:“公子,現在怎麼辦?”
玄甲軍根本就不在亳州附近。
為了應對突發狀況,防止啟州大營兵馬突然動手,雲祁把五千玄甲軍全部帶走了。
只是兩千先行,三千墊後。
方才謝長淵說西南三十里,不過是隨意胡說混淆視聽罷了。
一旦陳文琢真的派人去三十里外山谷之中找不到人,便會衝他發作起來。
以陳文琢現在的心境,只怕謝長淵一死難逃。
長隨低聲說:“咱們不如先走為上……找到殿下再回亳州。”
“以這驛館的防守與咱們二人的能耐,想要離去不是難事……陳姑娘是陳家嫡女,陳文琢就是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可能對她下狠手。”
謝長淵眉心緊擰。
他明白長隨說的不錯,自己留下太危險了。
他回頭望了陳書蘭一眼,正好看到陳書蘭一雙盈著水霧的眼眸正巴巴地盯著他。
她的眼睫閃也不閃,明明距離這麼遠她不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但她似乎就是知道謝長淵要離開一般。
劉嬤嬤送到她唇邊的粥她也不喝了,只是看著謝長淵抿緊了唇瓣。
劉嬤嬤試了幾次粥喂不進去,連連嘆息,好聲好氣地哄她,陳書蘭卻是不為所動。
終於,謝長淵從外面走進來,把粥碗接了過去,“快吃。”
陳書蘭這才張了嘴。
等把那碗粥吃乾淨了,謝長淵將碗交給一旁守著的劉嬤嬤,陳書蘭忽而一把抓住謝長淵的衣袖,“你別把我丟下。”
謝長淵欲言又止,“我……”
“我害怕!”
陳書蘭另外一隻手也扯住謝長淵的衣袖,“我怕他……我真的怕他……”
謝長淵陷入兩難,試著說服她:“我只是暫時走開一會兒……”
雲祁說過半月便回,今日已經是第十三天了。
雲祁對冀北之行的重要性心知肚明,他這幾日一直沒傳訊息回來,那便是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比較順利,他馬上就會趕到亳州來了。
謝長淵離開此處至多兩三天,知道雲祁之後就會追上陳文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