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夫,小孫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不要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啊!我給您賠禮道歉。”杜氏親自下場了,親自給許迦賠禮道歉。
實則,她心裡早就將白青青給罵了祖宗十八代。
人是她請來的沒錯,可人也是她要氣走的啊!
平哥兒年紀小不懂事,她也跟著不懂事嘛!
給賈大夫的燕窩,她怎麼敢吃,她怎麼吃得下!
許迦擺擺手:“夫人,這事兒本來就與您無關。在下雖然沒什麼名氣,這天南地北的一走,任誰聽到我賈詡的名字,不讚一聲這人也是個名醫。不說人人對我恭敬有加,可最起碼的尊重也是有的。一碗燕窩是小,可這蔑視的卻是在下的面子,這種明晃晃的打臉,恕在下難以接受。”
任誰都無法接受。
“夫人還是勸各位大哥讓開吧,在下這就離開。”賈詡又抖了抖包袱,作勢要走。
杜氏急得一把拉住了賈詡的包袱,“賈大夫,再給你的賞銀加五千兩,如何?”
許迦:“在下視金錢如糞土。我連這貳萬兩銀子都不想要,怎麼會在乎這五千兩。夫人請讓下人開門吧。”
道歉也不行,給錢也不行,那讓許婉寧去試試。
平哥兒可是她兒子啊,撒潑打滾傾家蕩產也得把人留下來啊。
“阿寧啊,你快勸勸賈大夫!”
許婉寧道,“賈大夫,小兒肯定是受了壞人的唆使,這才幹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的。”
杜氏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肯定是有人唆使他的。”還用說嘛,就是那個叫白青青的丫鬟。
“夫人,少夫人不必再說,在下還是要離開的。”許迦完全不在乎二人的道歉,執意要走。
杜氏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這可怎麼辦,不能走啊!阿寧,你快想想辦法。”
許婉寧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將杜氏拉到一邊商量,“母親,解鈴還須繫鈴人,要不,讓賈大夫出出氣,興許他氣一消,就不提走的事情了?”
“消氣?怎麼消氣啊!”杜氏不知道哇,歉也道了,錢也給了,姿態也放低了,人家不在乎啊。
許婉寧斟酌著:“平哥兒做錯了事,光是一句道歉肯定沒用,要不,打平哥兒幾個板子。”
杜氏大吃一驚,剜了眼許婉寧:“那是你兒子,你忍心?”
許婉寧捂著胸口,下一秒就要哭出來:“兒媳哪忍心,可現在有什麼辦法?難道真的眼睜睜地看著賈大夫離開,平哥兒一輩子頂著那張臉嘛!”
打幾板子,換一張好臉,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可杜氏還是心疼。
她的寶貝孫子,她連說句重話都捨不得,打板子?
絕對不行。
“是要打,不過不是打平哥兒,誰吃了燕窩,就打誰。”
許婉寧不說話。
白青青很快就被人帶來了。
被人扛在肩頭,塞了嘴巴偷偷地帶過來的。
杜氏生怕驚醒崔慶平和崔雲楓,這肯定就打不了。
白青青披頭散髮的,就連衣裳都鬆垮垮地掛在身上,沒有穿好,被人扔在地上,一臉驚懼。
杜氏看了一眼,不留情面地下令,“給我打。”
白青青懵了,嘴巴里塞著破布,只能嗚嗚嗚地叫嚷著,拼命地搖頭,想要吐掉嘴裡的破布說話。
杜氏不給她這個機會,現在崔雲楓和平哥兒還沒來,先打了讓賈大夫消氣再說,不然等他們來了,這頓板子肯定打不下去的。
“打三十大板!”
“是。”
許迦沒說話,淡淡地站在一旁,包袱從肩膀上滑落,提在了手裡,身子也跟著放鬆下來。
杜氏看到了他這個動作,心也落了回去,長舒了一口氣。
行刑的四個護衛一次上場兩個,一左一右,一人一棒子啪啪啪地往下打。
各打了五個板子之後,又換了兩個人上場,許婉寧看了看行刑的陳望,默默地用帕子掩了掩眼睛。
旁人只當她是不忍心看,無人知道,帕子後頭的杏目中,星辰般閃閃發光。
十板子又打完了,又換了剛才二人。
白青青也從一開始的嗚咽到最後疼得滿身冷汗,嚷嚷聲也越來越小,小到幾乎沒有了。
“你們在幹嘛?”崔雲楓終於來了,一來就看到的趴在刑罰凳上的女子。
一身白衣,披頭散髮,臀部被打得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