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彤看向謝一哲,沉聲問:“怎麼回事?”
謝一哲還沒開口,謝一野就搶著答道:“還能怎麼回事,謝秭歸立功了唄!”
他冷哼一聲,無畏的勾唇笑起來:“怎麼什麼好事都是謝秭歸的,壞事全落在四妹身上?你就沒有正兒八經思考過?有些事太過巧合就不是巧合。”
“什麼巧合?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謝懷遠鐵面無私的模樣惹怒了謝一野。
“你知不知道謝秭歸……”謝一野正打算直接明說,被溫言攔住。
她輕抬下巴,褐色的瞳仁裡乾淨而純澈,豔紅的唇微微勾起,對上謝懷遠探究的眼神,笑得坦蕩:“還有什麼話,都說出來吧,我洗耳恭聽。”
這樣淡然無所謂的態度,在謝懷遠看來就像是公然的挑釁。
“你這什麼態度?”謝懷遠的胸腔裡頓時翻江倒海,氣得肩膀止不住的顫抖。
“伱是什麼態度我就是什麼態度。”溫言勾唇,笑得無所畏懼。
謝懷遠哪裡被這樣對待過,幾個子女哪怕是最大膽的謝一野也經常被他揍,現在被自己女兒這樣質問,就像被公然挑戰了權威。
他氣結,手掌高高舉起,對著溫言那張白皙的臉打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人猛地衝過來攔在了溫言前面。
“啪”的一聲,謝懷遠瞪大了眼睛,手掌來不及收回,打在了另一個人的臉上。。
李羽彤的臉很快腫了起來。
“羽彤!”謝懷遠慌張的撫上李羽彤的臉。
李羽彤別開臉,拉開了和他的距離,冷冷的眼裡滿是失望。
“打夠了?”李羽彤恨恨的瞪著他。
溫言緊張的拉住李羽彤的臉,焦急的問:“媽,你怎麼樣了?”
她觸碰了李羽彤的臉,想碰又不敢碰,心疼又難過。
她沒想到,李羽彤會擋在自己面前。
謝懷遠被這一幕弄得說不出話,腦子裡嗡嗡作響。
“既然這個家不像家,我看也沒必要待了。”李羽彤轉身拉住溫言的手,“你和我一起去京都吧,你外公外婆還健在,他們一直都想見你。”
聽到李羽彤要回孃家,謝懷遠嘴唇顫抖,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李羽彤的孃家是排名靠前的京圈世家,她父母健在,還有幾個有能力的哥哥,要是知道李羽彤是被他打回去的,恐怕他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羽彤,對不起,剛剛是我不小心……你別回去了吧。”
謝懷遠一臉哀怨,苦苦哀求。
每次李羽彤回京都住至少是半年以上,最重要的是,那邊還有一個未婚礙眼的男人在,羽彤好不容易病好,他們還沒過夠夫妻生活,怎麼能異地分居?
“你以前不是說夫妻之間異地分居不好嗎?怎麼現在……”
“分居不正好嗎?剛好方便你和其他女人親親我我。”李羽彤話裡有話,聽得謝懷遠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他知道,李羽彤還在介意那天向菲雅的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謝懷遠不敢過多解釋,哭喪著臉道:“羽彤,孩子都在這……你別鬧得我太沒面子。”
“你知道沒面子?那你給別人面子了嗎?”李羽彤冷著臉質問,“謝懷遠,你老了,也變了。”
聽到那句“老了”,謝懷遠腦袋裡“嗡”的一聲作響,虎眉倒豎,臉色發青。
他本來就比李羽彤大,這些年,李羽彤因為生病了不諳世事,長相就像凍住了一樣,和他拉開了距離。
現在親耳聽到李羽彤說他老,謝懷遠腦袋裡那根崩了很久的筋登時就斷了。
“是,我是老了!你嫌棄我了?”謝懷遠漲紅了臉,太陽穴的青筋直跳,“她害了全公司這件事也是事實,我教訓她還有錯了?李羽彤,你身為總裁夫人,怎麼能是非不分!你怎麼變得還沒你年輕的時候懂事了!”
“我不管你什麼公司不公司,我只知道她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她在外漂泊了二十多年,現在好不容易回來,我們對她再好都不為過,謝懷遠,你忘了你之前說過的話嗎?”李羽彤定定的看著他,“你說親情大於天,哪怕用整個公司換仙仙你也願意,可現在呢?”
她苦澀的看著他,眼睛裡的光漸漸暗淡了下去:“變的不是我,而是你,謝懷遠,你被世俗迷了眼,被豬油蒙了心!”
謝懷遠全身的血沸騰著湧上了腦袋,整個臉紅得滾燙。
他當初的確說過這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