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言眉頭緊鎖。 這是蛞蝓,看起來就像是沒有殼的蝸牛一樣。 其實在許溫言沒有搜蝸牛牙齒的時候,其實是不討厭這種生物的,自從看了以後,簡直頭皮發麻,只要一看到這種東西,腦子裡都是自帶畫面的。 受不了一點。 蛞蝓的分佈情況很廣,最喜歡的就是在溼潤的農田裡活動,主要就是以植物的葉片跟果實為食。 而且蛞蝓的繁殖能力也是很強的,它是一種雌雄同體的生物,說直白點就是可以自己生自己的孩子。 《本經》上記載,蛞蝓其味鹹,性寒。具有清熱解毒、祛風、咽痛、經痺、脫肛等症狀,特別是對蜈蚣咬傷的傷口,有奇效。 這許溫言也是納悶,這玩意究竟是怎麼會被當作藥的啊,中藥裡真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 “虎子,嘔,拿遠點,我看不了一點。” 看著許溫言極為嫌棄的表情,小虎也是趕緊扔掉了那片玉米葉子。 “許溫言,這是啥啊。”羅三元一腳踩下去,那鼻涕蟲估計已經爆漿了。 “這是鼻涕蟲,吃莊稼可厲害了,數量也多。”身為老農民,周建業也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在農村出了名的害蟲。 現在農村種植的莊稼,都會打農藥,基本上是沒有什麼蟲害的,就算有幾隻極其耐藥性的,也對收成產生不了威脅。 “行了,也別看了,這大白天的,幾乎看不到這些吃莊稼的害蟲,等到晚上了,用燈光把蟲子引誘出來。” 這除害蟲的辦法有很多種,燈光引誘、引進天敵、煙燻、火燎幾乎什麼辦法都有用,但就是費時費力。 早在春秋時期的《詩經》就有記載:田祖有什秉界炎火。即是把害蟲投到大火中燒死。 而西周時期《周禮》中記載:莽草燻之以蜃炭攻之,以灰撒酒毒之焚牧菊以灰灑之。 莽草又名芒草,紅桂,為常綠灌木或者小喬木,高約3-10米,樹皮老枝為灰褐色,單頁互生或集生。 莽草的枝、葉、根、果均有毒,中毒的症狀為癲證,輕則頭暈、眼花、呼吸急促,嘔吐,重則四肢抽搐,瞳孔放大,甚至死亡。 需要注意的莽草跟八角長的很像,不少人都把莽草當作八角食用,導致中毒。 兩者之間的區別從角的數量來看,大料為7-9個角,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八角,莽草有10-12個角最常見的是10個角,莽草簡短是鉤狀的。 這野是中國用藥物治療蟲害的最早記錄。 不得不說農藥是一項很偉大的發明。 古代的農人其實大部分都是看天吃飯,天氣好就收成好,天氣不好那就是旱災,蟲災,鬧饑荒。 “許哥,這蟲子又不是傻子,為啥點火它們就會往裡面跳啊。拜託應該看的更清楚才是啊。”小虎對許溫言的這番話有些不理解,雖然在他的心裡只要是許溫言說的,那就都是對的。 但他還是不明白其中的原理。 “這大部分的蟲子呢都是有趨光性的,他們喜歡光芒,生物的本能會讓它們下意識接近光源。” “那許哥,我們多抓一些螳螂,螳螂不是吃蟲子嗎?”榮小六一喜,自己想到的這個方法簡直是天才。 許溫言只是笑了笑:“哈哈,你這個方法也是可行的,這叫做天敵法,但是現在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短時間能抓到那麼多螳螂啊。” 現在最笨且最高效的方法,就是組織村民自己抓蟲子了。 榮小六聽完許溫言說的不免有些失落,瞧見他的頹廢的樣子,許溫言揉了揉他的腦袋,這小子現在也快到許溫言胸口高了,真是一天一個樣,小孩長的就是快。 許溫言拉著陳三林:“陳哥,你走前面,有蟲子要告訴我啊。” “好。” 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許溫言又拉住了陳三林:“要看仔細啊。” 陳三林握住許溫言的手,笑著道:“放心。” 兩人就這麼一路走下來,許溫言還看到了許多毛毛蟲,這些毛毛蟲大多都是各種蛾子的幼蟲。 看來今晚有一場硬戰要打了,這就是他們不認真翻地的後果。 在沒有農藥的古代,防蟲是要比治蟲重要的, 從種地開始,就得先火燎,這是除去表面的蟲卵,也是為了讓土地更加肥沃。 然後翻地的時候一定要挖的深,把地下的蟲卵都給帶出來,之後再撒上草木灰等防治蟲子。 這些流民顯然沒有太多經驗,這地裡的蟲子自然就多了起來。 等到晚上一行上千人,幾乎是十幾個人用一根火把。 “都在離田稍微遠的地方把火升起來,其他人去把家裡的桶搭好水放在火堆邊上,至少要有五個人守著火堆,但凡有一點火星,必須馬上撲滅!這關乎著我們的身家性命。”雖然話說的有些嚴重,但真讓森林燒起來,其實也是慢性作死了。 所以這防範措施是一定要做好,做到位。 之後就是流民三五個人一組,舉著火把在林地裡捉蟲子,現在家裡也沒養雞什麼的,爭取就當場捏死,以絕後患。 很快,前方的大火堆前就吸引來了不少蟲子,都是在火堆的上方盤旋,時不時會被高溫炙烤下來,燒焦在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