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戰亂第二年春。 霍大將軍率領騎軍突圍原林國邊境,首戰大捷,又因近年徵收流民充軍,農民減少,糧草需求量增多。 故朝廷增加各鄉賦稅,由七成增加至八成。 熬到夏日,戰爭即刻告捷。 豐縣,縣衙。 “嘭!” 王澤仁拍桌起身:“程縣令,這稅收再加半成,未免實在有些過分了。” 朝廷增加一成,這縣令下達的命令增加半成,一共算下來都要分九成半了。 如此大額的賦稅,保不齊流民不會因此造反,這外敵還沒擊退呢,萬一又成了內患,這又該如何是好。 王澤仁也不想再瞎折騰那麼久。 “王校尉,這即是州里的意思,你同我說也無用啊。”大堂前,一位體態圓潤穿著藍色官服的中年男人,憨笑著捋著八字鬍說道。 “是啊,王校尉這是太操別人的心了,這要熬過這幾個月,晉升騎尉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嗎,咱們應當服從上面的命令才是啊。”在王澤仁對面,同穿盔甲的男人悠然回答道。 反正是影響不到自己的利益,如果只收九成的話,勢必會從自己跟縣令手裡扣,州里的老傢伙要的一成,誰也不敢動。 王澤仁陰沉著臉坐下:“魏仁,你是怎麼從校尉到副尉的,沒人比你清楚。”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都在擔心什麼,也就這麼幾個月了,咱不用帶兵打仗,上陣殺敵的。 把自己負責的區域管理好就是了,別傷了同僚之間的和氣嘛。”程縣令依舊是一副憨笑的樣子:“這流民生死,之後自有上面的人操心,你們辦了事情也就升官回州里了。 我都不著急呢,行了行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 庇護所內。 三月是收穫糧食的季節,冬日播種的小麥跟土豆也是成熟了,早在幾天前許溫言就想收了,一直上等到徹底變成金燦燦的才下手。 家裡就三個鐮刀,都是幾個人換著收割。 閒著的人將收割的麥子綁好,往家裡運。 “冬梅姐你坐著看就好了,別來動這些。”見王冬梅也想來幫忙,許溫言趕緊把她又扶了回去。 現在她的肚子肉眼可見的變大了,自從懷了孕以後,她這人也是愈發變的溫柔了些。 “不打緊,我就是閒不住。” “那也不行,一會興傑哥又要著急了,這樣吧,你去看看我晾的肥皂怎麼樣了。”算算時間,那時候用無患子做的肥皂,現在已經成型了才是。 王冬梅挺著個大肚子,就往雞舍那邊走。 把上方的籠子拿下來,一塊塊褐色的膏體已經成型,表面都有些微微發白了,王冬梅正想拿著肥皂給許溫言看呢,抬頭一看,只見一隻手臂粗,七八米長的蟒蛇正在雞圈上方的樑上盤具。 見這東西她也不慌,抄起旁邊的竹竿,撐著身子往院子快走:“陳三林!雞圈裡有蛇。” 聽到有蛇,小虎放下懷中抱著的麥穗,就往王冬梅那裡走:“三林哥上山了。” 許溫言跟著小虎一起往雞圈裡趕:“好傢伙。”這是許溫言見過最大的蛇,雖然跟紀錄片裡拍攝的有些差距,但也足夠大了。 兩人商量著直接打死,卻又被王冬梅叫住:“趕走就好了,家裡的蛇不能打死。” 許溫言仔細回想一下,好像是有這個說法,蛇是具有靈性的東西,且跟狼一樣,報復心極強,要是在家裡殺死會帶來不好的事情。 雖然是有些封建迷信了,但寧可信其有吧。 小虎走進圈裡,將母雞還有小雞都趕了出去,許溫言拿著王冬梅手裡的竹竿跟著一起進去,看著那正吐著信子,一臉疑惑地看著兩人的巨蟒,許溫言心裡直發毛。 雖然膈應,但是自己不能慫啊。 “虎子,咱怎麼抓啊。” 打蛇打七寸,抓蛇得抓蛇頭,而且好在這是隻蟒蛇,無毒。 為了保險起見,許溫言還是讓小虎穿上了盔甲。 就這樣,許溫言用竹竿抵著這蟒蛇的七寸,這蟒蛇也不是吃素的,一直在找機會進攻。 趁著這蛇進攻的時機,小虎眼疾手快右手按著蟒蛇的頭部,左手順勢抓住它的七寸:“許哥我厲害不。” “厲害,厲害。” 許溫言上前摸了摸這蛇,冰涼的觸感傳來,跟印象中的手感不太一樣,以前以為這蛇的鱗片,會是非常粗糙的呢,現在摸起來很是光滑,而且是軟的,不似那麼硬。 再看看這蟒蛇身上圓滾滾的蜱蟲,頓時許溫言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頭皮直髮麻,寄生生物幾乎是所有動物都很唾棄的。 忍著噁心,許溫言幫這條蛇清理掉幾隻蜱蟲,找了一個遠些的位置將這蛇放生了。 有趣的是這蟒蛇盤踞在樹上,沒有馬上要走的意思,就這樣看著兩人,似乎在疑惑這兩人在做什麼,沒傷害自己還給自己驅蟲。 “許哥,蛇肉好吃嗎?” 許溫言皺著眉頭,當真是給他問到了:“應該跟黃鱔的肉差不多吧,它們長得也挺像的。” “那可惜了。” 回到屋子裡,許溫言總覺得那蛇身上不乾淨,而且自己這手是摸了蜱蟲的。 剛好這肥皂也晾好了:“虎子,洗手。”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