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有小滿帶著周蓉去。 村子裡的事情也不少,王澤仁只安排小滿一個人去。 兩人天還沒亮就出發了,聽王澤仁的意思,今天就要把許溫言帶過來,當真是為難了他的這雙長腿。 再次走上這條曾經被爹孃拋棄過的路,周蓉心中五味雜陳,一路上她的表情都是呆滯的。 她的心裡忐忑著,不安著,她不知道自己該在怎麼面對爹孃,萬一他們又要趕自己走怎麼辦。 即使走了很長一段路,周蓉的心裡依舊麻痺著,直到一陣瀑布聲,才將她的思緒喚回。 穿過這個小山洞,銀色的瀑布映入眼簾。 小滿剛想下去,就看見前方多了個深坑,過路的梯子在對面,如此看來,許溫言對自己這些當兵的還當真是防範。 現在的情況只能呼喊他們了:“許溫言!我是小滿!......” 不過半刻鐘,小虎就從山脊背面走過來,將木橋放下:“小滿哥,今天咋又來了。” 在水潭下方的時候,小虎就注意到了小滿身後多了一個人,走近了這才看的清楚:“周蓉?” 見到昔日的心上人,周蓉這時候一個勁的想往小滿身後躲,自己如今的樣子實在狼狽。 她最不想讓別人看到她這副囧樣的人,就是小虎。 在半年以來,身上多了些傷疤,臉上多了些枯黃,人也消瘦了,不似從前那般水靈。 以前看見小虎都會羞澀的人,更何況是現在。 “小虎哥...” 三人這一小段路沒有說話,直到王翠娟看見周蓉時,又是抱著她哭。 以前那個漂亮的乖乖女,現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臉色蠟黃、消瘦,就連頭髮都打結了,看著老了好幾歲。 見王翠娟哭,周蓉也是忍不住。 許溫言對此其實沒有多少感慨:“小滿,你不會是專程為了送我表妹,才過來的吧?” 榮小六跟小滿倒了杯水,地主之誼還是要有的。 “當然不是,王統領想跟你當面商議,你知道的,他身為朝廷的官員,怎麼也不可能拉下臉,主動過來。”小滿說完就喝了一杯茶水,同許溫言坐下。 陳三林這時候放下手中的活,挨著許溫言坐下,一臉警惕的看見小滿,媳婦可是說喜歡小滿的,雖然媳婦說是逗自己的,但陳三林還是不放心。 如今這麼仔細一看,這小滿雖然臉上有傷,但確實是風韻猶存啊。 自己得提防著。 被身邊的人摟著,許溫言也沒管他:“這是不得不去吧。” 小滿也是無奈地笑著:“確實,保不齊我那個統領會來強的。” 許溫言也是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去就去唄。 “我跟你一起。”陳三林摟了摟許溫言。 “好。” 帶上陳三林會更保險一些。 家裡的其他人看到周蓉也都很意外,畢竟那時候流匪,來的有多麼氣勢洶洶,大家都是見識過的。 能從流匪手裡活下來,當真是不容易。 為了給周蓉接風洗塵,許溫言也是做了一大桌子菜,還特意宰了只兔子。 “小滿,吃飯。” 小滿尷尬的笑了笑:“哈哈,我沒帶錢。” “我.....他,他請你。”許溫言指著陳三林,本來是想說自己請他的,但難免某些人又會多想。 “我不請...” 許溫言一把按住陳三林的嘴巴,衝著小滿笑了笑,將小滿推進去坐好。 隨即轉身給陳三林來了一腳:“看你這小氣的樣子。” 陳三林也不氣,拍了拍屁股,牽著許溫言的手往飯桌上走。 “小蓉啊,真沒想到我們還能相見。”周建業身為這裡面最年長的人,這時候也得發發話。 “二叔,我爹孃呢。”從到這裡後,周蓉一直害怕看到自己爹孃,卻沒想到這麼久了卻一直不見爹孃跟小弟的身影。 雖說自己爹孃跟二叔一家不對付,但這周圍連個其他房子都沒看見。 周建業的眼神躲閃,其他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王冬梅本來就要開口了,許溫言說道:“你爹孃死了,你娘是被逃軍殺的,至於你爹,是我殺的,如果你怨我也無所謂。” “不是的,周蓉,是因為你爹出賣了我們,他給逃兵洩露了我們的位置,我們差點就被那些逃兵給殺死了,而且你爹的事,我們大家手裡多少都沾著他的血。”小虎急忙維護道。 聽到自己爹孃死了,周蓉只是迷上雙眼沉思了一會,隨即搖搖頭:“表哥,我不恨你,我很感激你們肯收留我,我一定會好好幹活,盡全力報答你們的......我爹孃是什麼性子的人,我懂,本來我是可以跟你們一起逃離的......” 周蓉將自己的遭遇給眾人說了一遍,事實也正是如此,很小的時候,自己便不受爹孃的待見,就是因為自己是女孩。 以前本來就是稍微不待見她而已,自從周大寶出生了以後,她就是周家大房的僕人一般,什麼髒活累活她都要學著去幹。 家裡什麼東西都是給周大寶吃了的,過年的豬油渣,秋收後的糖果,爹爹還會給弟弟去山裡摘野果子。 等自己再大一點,家裡的飯菜要自己做,弟弟要自己照顧,照顧不好了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