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副官,王統領醒了。” 士兵將在椅子上熟睡的二麻子叫醒,因為他忌諱別人叫他本名,所以出來後,手底下的人都叫他副官。 當然,這是他自封的。 二麻子急忙從椅子上坐起來,再把椅子扶板正了,隨後扇了扇自己的臉,清醒後直起身子等待王澤仁的到來。 片刻後,王澤仁穿著盔甲走來,似乎他的臉上不會有任何表情,依舊陰沉著。 “小滿,流民人數統計的怎麼樣?”王澤仁在椅子上坐下。 一位身材勻稱,雖然面部上多了道疤痕,但依舊俊俏的小滿手中拿著本冊子:“王統領,流民總計五百二十人,其中,男人佔四百五十一,女人佔六十九。 弱冠及之下的男人不過百,不惑及之上的也不過百,多數在而立之年。” 小滿是王澤仁到豐縣時,縣令推薦的,能文能武,也算是個人才。 至於小滿是怎麼在戰亂下活下來的,那就是他的秘密了。 王澤仁點頭隨即站起,聲音低沉但音量卻不小,悶悶地,震的人胸腔都是跟著抖動,中氣十足:“我等是州里所派的正經林過軍隊,國家正重振旗鼓,擊退敵軍,但一路回京路途遙遠, 特派我等,在吉祥村設立醫療據點,供前線計程車兵休息、醫治。” 說完王澤仁便重新坐了下去。 “真的是林國軍隊?” “有救了,我們終於有救了!” “是啊,再也不用過顛沛流離的日子了。” 底下的流民面露喜色,嘰嘰喳喳吵鬧個不停。 二麻子往前走了幾步:“肅靜!我們來這裡也不是什麼都不幹的。 村裡農田眾多,將由我們分配下去種子,收成按九一分成。” 其實朝廷所說奈是七三分,總得給這些苦力留下一些糧食,吃飽有力氣了才能接著種新糧。 可州里官員想要貪下一成,郡裡官員又下半成,如今的半成又是縣裡跟王澤仁五五分成,就這麼點糧,層層下來,這些被徵收的流民只會被剝削的越來越狠。 “九一分?那我們還活不活了。”流民中年紀較大的老者,哭訴著。 “是啊,九一分下來,還不夠把月吃啊!” 流民之中再度暴動下來,爭論聲是越來越大。 每年稅收不過幾斤糧,大頭都是農民的,如今反差如此之大,誰一時之間又能受得了。 王澤仁坐在椅子上不為所動,顯然這種情況他是有所預料的,慌他是不慌的,戰場殺敵,以一敵十他都不怕,會怕這些沒有兵器又是一盤散沙的流民? “我不幹!” 也就是在這時候人群中,傳出一青年男子的聲音,這男子雖也是面黃肌瘦的,但看起來比其他人好的多,顯然也算是個有點本事的。 其他流民見有人表態了,躲在人群裡也是紛紛附和著。 王澤仁用手撐著腦袋,看了一眼二麻子。 二麻子,對著他笑了一聲,隨即冷眼朝著那青年男子走去一腳將起踹倒在地:“不幹?不幹就是違抗軍令! 有些話還是要想好了再說啊。” 二麻子將配刀抽出,亮出了鋒利的寒芒,反射的光芒精準的打在那青年男人的眼睛上。 到底二麻子也是個正規軍人,長相是猥瑣了點,武力值可並不低。 青年男子趴在地上,嚥了口口水,到最後都沒敢說些什麼,這個當兵的一腳的力道,他是知道的。 二麻子笑了笑,俯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臉:“這樣就對了嘛。”隨即起身將男人拉了起來:“我們給你們種子,保護你們的安全,這是恩!我們都是林國的人,苦也就苦這麼幾年,霍大將軍前線英勇殺敵。 爾等只需在這裡種幾年田地,餓幾年肚子。” 二麻子又是換上一副嘴臉,無奈笑道:“戰亂很快就會過去的,我也知道委屈你們了,但這是州里的命令,我們也不好做。” 剛才還躁動的人群被他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些被說動了,心裡的反抗心理也是逐漸被壓下去。 顯然二麻子這套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棗的策略做的很好,軟硬皆施,這才達到最好的效果。 可他沒點本事,又怎麼能在喜怒無常的王澤仁手裡當副官呢。 “當然除此之外,我們還會收一些藥草,只要是我們趙大夫認識的藥草,都可以收,按照收來藥草的價值提供粗糧餅,多勞多得。” 此話一出,大家都不淡定了,餅子!那可是餅子啊,這幾個月以來,早就忘了餅子是什麼味道了。 可是歡喜過後,大家又都愁了起來,那些都是藥啊,誰認得那麼多藥,大家都農人,就認識豬草野菜什麼的。 二麻子又清了清嗓子:“就這樣吧,你們現在都回你們住的房子裡去,一會會派人去登記,記住了,鬧事的,我們可不會手軟。” 宣告完事情後,二麻子就恭迎著王澤仁休息,留下了幾個還算能看的村婦給王澤仁做飯。 “小滿,你去登記。” “好。”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