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村外的冰雪已經軟化了起來。 這時候已經能看見有些鳥兒在空中盤旋,村內也逐漸開始恢復生機。 原來是離那趙鐵柱被狼咬後已經是第十天了,期間遇到了幾次狼群,許溫言讓陳三林不要客氣。 雖然那狼是記仇的性子,但顯然吉祥村已經跟它們染上仇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它們覺得村子裡的人是不好惹的。 果真在又殺死幾隻灰狼後,那狼群也是收斂了起來,但也跟天氣回暖有關係它們漸漸往山林裡走了。 至於那隻小狼,在第一次跟狼群對峙的時候許溫言就將小狼還了回去。 要說那趙鐵柱也是命硬,傷口癒合的還不錯,目前沒有狂犬病發的症狀,也不恐水,雖說現在沒問題但就怕這狂犬病的潛伏期長。 “鋪整齊一點,小六那塊石子歪了。”雪軟化開後在晌午時便會暈開成水,許溫言帶著一家人撿了許多小石子回來。 現在正指揮著在院子裡鋪石子路,畢竟家裡就這麼大,踩著泥巴進來幹了後家裡全是灰塵。 這鋪起來也快,因為雪還沒完全化完,許溫言就鋪了一小條道,陳三林一大早就被小虎叫走了,說是村長下來命令。 一家派一個人出去幹活,爭取今天將封山的路給挖開,趁著晌午天熱。 在家裡閒著也是沒事許溫言開始清理家裡的吃食,如果路給挖開了就能去集市上買東西了,算上半個月前給趙鐵柱治病的那一百文家裡攏共只有三百文錢。 撐過春天足矣。 之前買的幾袋米如今吃的只剩一袋半了,許溫言也是在原地直搖頭,家裡人多光是陳三林一天也得吃上四碗飯,不然也對不起他那身腱子肉。 紅薯、蘿蔔跟土豆加起來都沒有四斤,幹蘑菇有一包、麂子腿一條、排骨一扇、風乾雞一隻。 調料類的鹽只有小半盒、辣椒跟花椒許溫言裝一起了還沒有半碗、糖更是早早就沒了,當初許溫言買那點糖就花了八十文。 簡直是貴的離譜,而且之前去縣裡,那些八角、桂皮之類的香料比糖還要貴上十幾文。 買不起,根本買不起。 像是之前忙碌一個月的柿子餅才賺了幾兩銀子,而那幾兩銀子買衣服買肉、買炭都花了個精光。 越是清理許溫言越是嘆息聲不止。 革命尚未成功,人民還需努力啊! 等許溫言想將東西找個位置放好的時候,陳三林回來了,面色看起來非常不好。 許溫言放下東西在他旁邊坐下:“咋了?這表情。” “官府的人來了。” “這麼說?看你這表情不是賑災的?” 陳三林點頭,陳小花倒了杯水過來他端起飲盡:“從州里來的兵部,說是要援建東部。” 許溫言皺眉:“所以朝廷是準備丟棄西部,力保東部了?” 幾個孩子在旁邊也聽不懂,但是看見兩個大人凝重的神色顯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對,兵部接管了豐縣,跟縣令對接,今天也是因為衙門的人這雪路才被挖通的。 朝廷要求農民家裡每人上交三十文,不交錢就交糧草。” 三十文對農戶一家已經是高支出了,像是許溫言家裡因為榮小六跟榮榮的戶口不在他們這裡,他們需要繳納一百二十文。 而且許溫言感覺如果這次繳稅沒有緩解東部的災情,朝廷恐怕會做的再絕一些。 陳三林看著許溫言認真思索著又補充道:“布衣百姓所要繳納的,更多。一人五十文。”說完隨即將眼神看向榮小六跟榮榮。 這兄妹兩人的戶口是掛在縣裡的,如果縣令收銀沒有收到他們二人的錢,多半會以為他們死在了外面,以後這兩人就成了沒有身份的流民。 許溫言嘆了口氣,這件事情難辦了,把事情告訴了榮小六,可這榮小六卻是不慌。 “許哥,我可以將我在縣裡的房子賣了,以後我們能跟你一起住嗎。”榮小既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的看著許溫言。 見許溫言遲遲沒說話又把頭低了回去,自己本來就是意外在許哥家留下的,這幾個月給他添了不少麻煩,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榮小六隻能在心裡默默思考就算許溫言最後不願意留下他。 他也沒有任何怨言。 “現在就去,這事拖不得。”許溫言權衡一番後,前有邊界戰亂,後有天災害民,這林國難了,縣裡的房子留著恐怕到最後也沒什麼用不如趁現在房價還沒跌,趕緊出了手。 陳三林也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下午村長肯定還找你有事吧,這是一百五十文,我怕會讓多交,還有一百五我帶走了,萬一房子賣不出去,只能替小六他們交了。” 住了這麼長一段時間,許溫言對著兩個孩子也算有了那麼一點感情,家裡幾個孩子都很乖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不再耽擱,許溫言帶著榮小六就往縣裡走,不過這次只能靠走著去,許溫言估計得在縣裡住上一晚了,文牆叔也死了,那頭老牛也是。 牛肉早就被村裡人分了,至於是誰吃的那就不知道了,陳家離那文牆家本來就遠,還是冰天雪地的。 兩人走了半個小時,也是看見了正在施工的隊伍,陳興傑也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