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後幾日。
院子裡的熱鬧聲不斷。
緊接著就過年了。
過年的鞭炮鑼鼓聲一點也不比成婚當日少。
年後又吃了好一陣剩菜剩飯。
好在是人多,漢子們吃的也多。
現在每天能幹的活就是餵牛羊,剩餘時間大家都坐在一起邊製作壓縮餅乾,邊聊天。
前段時日霍閔送回來十幾車的糧食。
許溫言還是得幫他製作成便於攜帶的物資才行。
本以為今年也是豐收年,可從四天前開始,這大雪就沒停過。
“陳哥,老羅你們上去把屋頂的雪給鏟一下。”
許溫言前前後後張羅著,地上的積雪已經能到大腿了,幾個小豆丁出門就只能看到一個腦袋。
這就導致一兩個時辰就得清理一次屋頂上的雪。
如果只是單單下著雪也沒什麼大事,奈何是大雪常常與狂風作伴。
遠處的小樹早已被大雪掩埋,對岸林子裡的沙棗樹,樹端的枝杈都被吹斷不少。
“虎子,慢點上!”
這邊院子正忙呢,就看見遠處什麼東西慢慢朝這邊過來。
走了好一會,陳三林才看清雪地裡裹著嚴嚴實實的人。
許溫言拿起鏟子跟玉銀一起將門口的雪稍稍清理一下。
木巴拉克解開皮帽。
“木巴大哥,這麼大的雪,你怎麼來了。”
木巴拉克滿臉愁色:“很多村民的房子都被大雪壓倒了,我們家裡住了一些,但是村民太多了。
阿爸讓我問你能不能在你們新房住一些人。”
“當然,不過今年這雪如此大嗎?以前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
許溫言記得,去年的時候,風雪並不比現在小。
那時候還是在流放的路上,現在回想起來,那才是真正的一個難。
“快進來喝口薑茶吧。”玉白穿著圍裙在門口招呼眾人進屋裡聊。
這外面還下著雪呢。
一口紅糖薑茶入肚,當真是暖和了不少。
木巴拉克端著碗,感受著碗裡的溫度:“以前也有比這麼大的雪,幾乎每次大雪村子裡都會死很多人。”
“去年運氣好一些,屋子沒有塌,今年已經是承受不住了。”
許溫言也知道,古代天災不斷。
沒有鋼筋水泥的房子,沒有優良的救援條件,自然死傷率就上去了。
甚至一場大雨,一場感冒都能要了人的性命。
“等明年了,重新蓋,今年不是賺了一些錢嗎,應該是夠了。”許溫言也喝了一口薑茶,自從礦下的泉水裡泡了有那麼一段時間。
許溫言就覺得自己身體哪哪都好,手腳也不似從前那樣冰涼了,就連力氣也大了。
他都有些懷疑那個長生水,或許並不是口頭名字而已。
“嗯,是得重新蓋了,到時候我們也學你們這樣蓋,牢固些。”木巴說著臉上也帶著些笑容。
許溫言點頭:“其實重要的是種樹,要是大家都能種出糧食,冬日也不似這樣艱難。
只有把樹種滿戈壁,不說種那些水靈的菜,土豆紅薯還是沒問題的。”
其實先皇也注重戈壁的綠化,防風固沙尤為重要。
“許兄弟說的是,等明年啊,大家有能力就都種一些,其實倒不是不想種,村子裡的那些杏子樹,就是阿爸跟一些叔叔帶回來的種子。
一直長了幾十年,才是現在的規模。我們想種樹,但是沒有樹能種。”
木巴說的也是個問題,許溫言這邊的地勢好,又是沙地,只要水源充足,盡力照看,就沒什麼問題。
但是那邊多為戈壁,都是一些石子。
想要改善也不容易。
“先去看看村民的情況吧。”許溫言穿好衣裳,其他人得在家清理房頂上的積雪,都不是些輕鬆的活。
好在是四周都是空曠的地,在房頂上可以直接上到矮山上去。
將積雪直接扔到山裡另一邊也行。
這出一趟門,許溫言真的是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邊疆的冬日可不是開玩笑的。
平常走兩三刻鐘的路,這次足足走了五六刻鐘。
第一個去的是阿曼家裡,他們家的房子還沒有倒塌,不過院子裡的杏樹已經不見蹤影了。
阿曼跟妹妹正在院子裡剷雪。
“阿曼,房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