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
林國邊境迎來了第一場雪。
正值清晨,天空被暈染成灰色,黃豆大小的雪花緩緩從空中飄落。
只一夜之間,天空給大地帶上了一床純潔無瑕的棉被。
“媳婦,下雪了。”
陳三林帶著一絲絲寒氣,進到屋裡,將許溫言裹在被子裡,抱出門。
感受著臉龐的涼風,許溫言緩緩睜開眼。
菜園、屋頂,矮山,能看到的所有地方皆是一片白茫茫。
黑熊搖晃著尾巴走來,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朵小梅花。
許溫言從陳三林懷裡掙脫出來:“真的下雪了。”
他伸手去接,朵朵雪花落入掌心,每一朵都是不同的形狀。
轉瞬,雪花消融,冰涼徹骨的寒冷鑽入手心。
許溫言拉著陳三林跑進雪地裡。
“媳婦,涼。”
“陳哥,我教你跳舞。”
許溫言左手摟著陳三林的腰,右手跟他左手十指相扣再伸直。
以前在學校有學這交際舞,班裡的女生都不敢跟他一起跳。
那時候學校晚會表演,許溫言也只能在下面看著。
如今,終於有人能同他一起完成少年時的遺憾。
二人在雪中跳舞,狗子吐著舌頭在二人身邊轉著。
溫馨,愜意。
霍閔還有付簡他們帶著人上戰場了。
大概今天開始就該發起進攻了,這場雪也是戰爭前最後的寧靜。
人走了以後,大院子裡空曠了不少。
許溫言沒讓許大山一同去,如今他跟玉白在一起了,許溫言不想讓他們就這樣分開。
“小叔叔,霍閔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呀。”
陳東乖巧著吃著飯,這幾天沒人跟他搶菜吃還有些不習慣。
“小東啊,怎麼到他就是哥哥了,我就是叔叔了。”羅三元有些不服氣道。
“咦,三元叔,就是叔叔啊。”
許溫言給羅三元夾了塊肉:“都老東西了還裝嫩。”
“你霍閔哥哥還要等一陣子,這才剛離開就想啊。”
“嗯,還想葉伯伯。”
“哎呦,什麼時候跟奶奶分開了,小東想不想呀。”羅夫人逗趣道。
陳東端著碗跑到羅夫人身邊:“小東不跟羅奶奶分開。”
“喲,這小嘴,真甜哈哈哈。”
羅夫人是真想要個孫子孫女什麼的,奈何自家小子不爭氣啊。
不過也隨他去吧,這幾個崽子很是乖巧,倒是瞭解了羅夫人想抱孫子的夢。
“快吃,吃完咱去堆雪人。”
小陳東兩步跑回位置上,幾口扒拉碗裡的飯。
吃完以後,碗筷就交給許大山跟玉白了。
“來,我教你們。”
許溫言先是在手上揉了一個雪團,之後再放到地上,順著平坦的路就這麼一直滾。
很快最初的那個小雪糰子,就變成了一個大雪球。
“哇!好大一個啊。”
“來幫忙,小叔叔推不動了。”
許溫言跟幾個小傢伙一起將雪球推到院子門口。
接著又讓小傢伙自己推一個小一些的。
將兩個雪球壘在一起,雪人的雛形就做好了。
之後又找來了樹枝當作手,大黑豆當作眼睛。
雪人的臉是朝外的。
朝內的話這要是晚上出來跟它對視了,那不得嚇著。
看著大家一起完成的作品,許溫言內心滿滿的成就感。
還記得小時候在大伯家,雖然那時候下的雪不深,許溫言就自己堆個雪人。
每次堆完都很開心,每次都想跟人分享,但是也只有村裡的大黃跟他分享喜悅了。
那時候的許溫言覺得這樣就夠了。
只是現在真正有人陪著一起玩鬧的時候,這種感覺真好啊。
“行了,快進來烤火吧。”
一家人圍在烤爐邊,許大山跟玉白也忙活好了。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大家人吧。
“虎子,大哥,你們兩個是什麼安排啊。”
坐在一起就忍不住的想八卦。
“哎呀,許哥之前咱不是商量過了嗎,就年前。”小虎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道。
之前跟許溫言聊了幾句,他也意識到自己確實應該更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