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許溫言也僅僅是吐了幾句,圍巾上又佈滿了一層白霜。
“前面要上山了,都警醒著些。”吳管事提醒道。
在平地都走的艱難了,更別提走上坡。
可以看到隊伍的前進速度明顯的降了下來,半天都走不了幾米。
“哎,臥槽。”羅三元腳底一滑狠狠摔落在地上。
小滿將他拉起:“踩實了再走。”
“啊——”
聲音從隊伍的後方傳來,只是風太大,前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一人打滑,恰巧又在隊尾。
整個人都滑落下了懸崖。
許溫言的兩隻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睫毛上的冰渣太過沉重了一些。心裡那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又逐漸加重了起來。
“那是什麼?”
“不好!”許溫言只是往前掃了一眼。
只見一股銀灰色的風暴如同猛獸一般朝著隊伍吹來。
西北之地空曠,本就是多風之地,許溫言見到這風並不意外,只是驚訝這風就捲起的暴雪,看著竟如此恐怖。
許溫言當即拉著陳三林跟小滿:“羅三元!後退過來!”
四個緊緊抱在一起,許溫言又指揮兩匹馬兒臥倒。
“跑!快跑!”
隊伍中的人自然是看到了前方的恐怖一面,出人人性的本能,他們似發瘋一般的朝著身後跑去。
吳管事看到許溫言趴在地上,跟許大山還有羅峰一起同許溫言一樣趴在地上。
說心裡不慌那是假的,但是這時候只能想想許溫言。
“哥,快跑!”張巧兒拉著張成錦的胳膊往後拽。
“不,巧兒,娘,快趴下!”
風暴一陣又一陣的吹過,許溫言只敢將腦袋地下,不敢抬頭半分。
,!
很快,許溫言只感覺身上積累了一層又一層的雪。
也不知道在在狂風之中趴了多久,覺得四周靜下來了,許溫言這才扯了扯陳三林跟小滿的手。
四人一同起身,將身上的雪抖了抖,兩匹馬兒也沒有大礙。
望向四周,除了不遠處有兩個鼓包以外,沒有見到一絲人影。
“哎呦,我去,他們該不會是死了吧。”
話音剛落,兩個鼓包浮動起來。
“娘!娘——”
張巧兒哭喊著,所有人朝著張巧兒看去。
她抱著楊二夫人,只見楊二夫人的腦袋上多了一個血窟窿。
鮮血流出,染紅了一小片雪。
應當是大風將山上的滾石帶了下來。
許溫言也只得慶幸,石頭沒有砸到更多的人。
只是聽著那一聲聲的哭喊,眾人心裡都湧起難受的情緒。
似乎是反應過來,張巧兒朝著許溫言這邊艱難走過來,期間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要知道現在的雪已經到了成年男人的大腿處,這張巧兒摔一次,幾乎將整個人都淹沒在了雪裡。
“表哥表哥,求求你!!救救我娘,救救我娘吧!”
張巧兒拽著許溫言的褲腿,哀求道。
“先起來,我去看看,別哭了,眼睛會凍壞的。”眼睛是沒痛覺神經的,人很難判斷眼球是否受傷。
這種低溫天氣哭的話,實在太危險了。
對於這個表妹,許溫言倒是犴,起碼,她還算有禮貌。
僅僅是看了一眼,許溫言就已經知道沒救了,又看了看脈搏,動脈:“表妹,你摸一摸你娘還有沒有心跳。”
張巧兒聽話的試探一番,隨即癱坐在地上。
結果顯而易見。
張成錦抱著她輕聲安慰:“我知道你難受,但是許溫言說了,會把眼睛哭壞的。
二孃走了,哥哥會保護你的,巧二聽話。”
許溫言搖了搖頭,吳管事這時候走了過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風完全不像是要停的意思啊。
觀察了下四周,許溫言朝下看去:“我們下山,這天我們走不了了。”
吳管事知道想要到下一個縣裡,至少要走五六個時辰。
就現在這個天氣,怕是要將時間拉長一倍,甚至還要多。
許溫言眾人在附近仔細搜查一番,將能帶的東西都帶走。
張巧兒整個人都是呆滯的,不過沒有人會怪她。
她不過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
正是被孃親關愛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