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
許溫言只感覺心頭被針紮了一般。
“媳婦?怎麼了?”陳三林見許溫言突然停下趕緊問道。
許溫言伸出右手搓了搓眼睛,哽咽的嚥了口口水。
“沒沒什麼,走吧。”
陳三林明顯能感覺到許溫言的心情不對,但是他不想說,自己能做的就是好好陪他。
一陣狂風吹過,大雪隨之飄落。
陳三林往前走了幾步,替許溫言擋著寒風:“把圍巾帶上吧。”
“嗯。”
風雪吹拂,吳管事只覺整個身子都在冒著絲絲寒氣。
“都靠攏,別走散了!”
流放隊伍聚攏在一起,不到幾分鐘頭上變見了白、
許溫言用圍巾將臉裹著,口鼻處的圍巾已經結了成了一片白色的寒霜。
就連睫毛跟眉毛也被冰霧包裹。
“你們兩個怎麼跑這後面了。”羅三元跟小滿拉著馬兒走來,他將白虎的韁繩遞給陳三林。
左手挽著小滿,右手挽著許溫言。
許溫言偏頭看去,看著臉凍的通紅的羅三元還有小滿:“你們把圍巾戴好,小心耳朵凍掉了。
順著懷抱住陳三林的胳膊,四人一同往前走。
“啊?真的會凍掉嗎?我還不覺得冷呢。”
羅三元說著便鬆開手給小滿整理披風的帽子,再學著許溫言的樣子給小滿摟好,將臉跟耳朵包住。
“不信算了,以後我就叫你一隻耳。”許溫言低著頭繼續走著。
“一隻耳太難聽了。”羅三元也將臉部包裹嚴實:“話說這雪是不是太大了一點啊。”
小滿看了看身邊的馬兒,小紅跟白虎似有些頂不住這嚴寒了。
到底是南方的馬,跟隨至此當真是受苦。
“早在書中便讀到過,
北部向來如此,早在書中讀到過。
朔風吹雪透刀瘢,飲馬長城窟更寒。”
許溫言微微抬頭,看著昏暗的天,眼神也低落了起來:“朔風吹雪透刀瘢,這透刀瘢是形容啊。
這寒風能透過刀的正面而在反面留下寒冷的瘢點。
‘飲馬長城窟,水寒傷馬骨。’竟比這還要寒苦。”
小滿笑道:“當年讀至於此,本以為是誇張的詩句。
如此看來,竟無二致,寒風透骨,天地昏黃。”
許溫言聽完長舒口氣:“不過這邊塞之美,也不是空穴來風,此景甚美。”
“是,甚美。”
聽著兩人的對話,羅三元跟陳三林只是愣愣的聽著。
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反正就是很厲害的樣子。
“啊啊對!小滿說的對,溫言你也說的對,嘿嘿。”
小滿哈哈笑了兩聲:“你也說的對。”
天空暗的厲害,吳管事完全分不清楚走了多遠。
但再繼續走下去,一半的人都得凍死在這裡。
先是在四周看了看,不遠處有三棵樹,算不上大,也算不上小,再有的就是山了,望不盡的山。
“許溫言。”
吳管事叫了一聲,只是沒有得到回應。
回頭後才發現後面跟著的是其他人。
他只能往後走走找到了許溫言:“風雪太大了,必須要停下休息,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許溫言也是先看了看四周的情況,隨著又將手伸了出來。
仔細感受風向後,許溫言看向側前方的一座山:“去那座山後吧。”
吳管事點頭:“好。”
也不知道從時候開始,吳管事開始特別信任起來許溫言。
這麼大的雪,饒是他都沒見過,畢竟兩年前開始流放的最遠處就是隴城郊外的一座煤山。
這路他去年夏天也僅此走過一次。
隊伍聽從吳管事的命令往那座小山走去,果不其然,等到了地方風確實小了。
這裡的積雪也相對較少。
吳管事隨著馬不停蹄的又找到了許溫言:“接下來呢?”
“那邊有三棵樹,要把樹上的樹枝都砍了。”
“好,你們幾個去砍樹枝。”吳管事派了所有的官兵一起去砍,這種時候耽誤不得。
許溫言那邊正在將雪往一起堆。
“都別愣著了,去幫忙!”吳管事催促著流放的隊伍。
“地面的雪往邊行推一些,但別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