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言拿著部分東西回去。
還有一部分商家會送過來的。
再次回到牢獄裡,例行檢查也結束了。
許溫言回到牢獄裡,張超帶著妻兒過來:“兄弟,你不知道這次檢查的有多仔細。”
“有多仔細?”許溫言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問道。
張超蹲下:“這次檢查的實在太嚴了一些,真的是脫光了檢查了,我身上僅有的半兩碎銀子也被檢查去了。”
被脫光衣裳檢查對於農村的漢子來說也沒什麼,但是對於張成錦這種大家門戶的公子哥來說。
那可是天大的侮辱。
許溫言也是多謝了那吳管事還有賈安慶,雖然高考的時候也脫了吧,但畢竟現在是大人了。
兩世加起來,許溫言都二十七八了。
這要是再脫光被人摸,當真也是屈辱。
“這麼嚴啊?”
“嗯,好在女人是府裡的嬤嬤來檢查的,她們就沒有這麼嚴格了。”
眾人正在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只見從大牢門口進來一位穿著玄色棉布衣裳的中男人。
他一臉冷峻之色,進來之後打量著牢獄中人:“張凱是哪位?”
“這裡,這裡。”張凱剝開人群走上前去。
師爺點了點頭:“嗯,出來吧。”
“成碩,大兒媳,走。”張凱拉著兩人就往外面走去。
這位師爺明顯蹙了眉:“不是說就兩個人嗎?你這是?”
張凱急忙將自己私藏的東西遞給師爺。
師爺低頭一看,全是價值不菲的金銀財物,隨後又打量了一眼徐氏:“行吧,跟我來。”
“夫君,你們去哪?”端氏一臉不可置信的往前走了幾步,卻被官兵攔下。
“他們憑什麼能走啊?”
“是啊,憑什麼他們能走?”
想要掙扎出來的端氏被官兵狠狠推了回去。
師爺冷聲道:“到了隴城就算西北之地了,他們的流放之路結束了。”說完之後師爺就帶著還在懵逼的夫妻二人走了。
牢獄中的端夫人跟楊二夫人哭的那叫一個悽慘。
她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居然在這種時候會棄自己而不顧。
對於這個結果,許溫言還挺意外的。
對於張凱這個人, 許溫言算不上討厭,第一次見到這個舅舅的時候,印象還不錯。
一直都是比較慈祥的形象。
看著眼前這事,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接走徐氏完全是看在她懷孕的份上吧,畢竟到現在張凱還沒有孫子。
“哼,我們張家怎麼就讓這種畜生髮達了呢,發達以後不說顧計著祖上,連帶著九族跟著他們遭殃。
到現在又拋棄妻兒,當真是我們張家的敗類!”
張超憤憤道。
其餘張家人的臉色也不好。
流放路到現在,隊伍只剩下二十餘人了。
要知道到現在才走了小半的路程啊。
張巧兒扶起母親跟端氏。
比起這兩個大人,他跟張成錦反倒是冷靜的多。
“娘,別為了這種人傷心。”她一臉怒色的看著張凱離開的方向。
想起以前張凱對自己的疼愛,張巧兒胃裡一陣翻湧。
那時候的一言一語,他那溫柔慈祥的笑容背後,竟然是這樣的一副面孔。
楊二夫人抱著女兒聲聲哭泣,張巧兒輕輕拍打著母親的,又看向張成錦:“哥,你說的對,咱們張家,真是天大的笑話。”
指甲嵌入血肉之中,女孩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跟被親生父親背叛的來,這點疼痛又算什麼呢。
許溫言找了個位置靠著,還是多留一些精力吧。
見證了這場悲劇,他心裡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波瀾。
畢竟他還未懂事的時候,父母早已經拋棄過他。
他沒有父母,也不想懂得親情。
自己一個人,也很自在。
不就是太陽落山後回到家,沒有一句問候。
在生日的時候身邊沒有一人記得。
在冬夜的倉庫裡,沒人會為他修好那吱呀作響,透著陣陣寒風的窗子。
是在家中會及六一身後的空無一人。
是在無數夜晚被餓的睡不著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