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新建一年。
南部地區暴雨突臨,房屋沖毀無數,地中作物澇死小半,農民流離失所。
各縣奏摺頻頻上報,卻無人知道這賑災之策何時能就下實施。
“許大哥,陳大哥樓上有毯子,擦擦身子去吧。”賈安慶這幾天雖然開著店,但也沒怎麼做到生意。
除了幾個市裡來運貨的,在這裡住幾天店,基本上就沒有其他人來吃飯了。
“好。”許溫言跟陳三林上樓,兩人進的是賈安慶的臥房。
陳三林拿來毛毯,將許溫言的束髮解下,幫他擦拭頭髮,兩人今天也是倒黴,昨天就是陰天,想著今天不下雨了,沒想到又是在半路就遇到了。
“哎,你聽說了嗎?市裡受災也算嚴重,百姓頻發疾病。”
“如此嚴重?那我們還回不回去了啊?別是那疫病。”
“你聽我說完,市中來了一位術士,他手寫黃符,再燒盡於水中,百姓喝了這符水便痊癒了!”
“這術士真這般厲害?怕不是仙人啊。”
許溫言擰著眉頭聽隔壁的說話聲,古代的牆隔音效果很差,在農村裡,院子裡說個話鄰居聽得清清楚楚的。
發生的疫病很可能是流行感冒,但這符水是什麼東西,這麼靈?
許溫言扶牆聽著,陳三林就在後面慢慢給他擦。
聽了一會,大多說的都是市裡的事情。
在古代這流行感冒足以病死人了,一死一大片,這時候可沒有什麼抗生素。
今後還是當心著點吧。
許溫言束好發,兩人下樓。
館內依舊是沒有一位客人。
往門口走,對面的五洲炒飯雖然生意也較為冷清,但還是能看到有打著油紙傘進去的。
“小賈,你這裡有傘嗎?我得出去一趟。”許溫言看著外面的天氣,心裡總感覺有些不安。
市裡都已經開始大範圍感冒了,這縣裡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要我陪你嗎?”陳三林看著許溫言,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
許溫言搖了搖頭:“沒關係,我去轉一會就回來了,你在店裡看著。”
這還是來古代第一次用油紙傘呢,傘身設計的很巧妙,水竹的柔韌性讓傘身很容易便彎曲了下來,也比想象的輕的多。
豐縣還算大,許溫言準備去東邊區域看看,那邊本就算是難民區,受災情況也是最嚴重的。
縣中心的主路是石子路,走起來還算輕鬆,許溫言左右環視,擺攤的小販把身子蜷縮在一起,看著他們微微發抖的身子,許溫言輕搖著頭。
這個年代普通人想賺錢實在太難了一些。
看著牆邊坐著的零零散散的幾個乞丐,許溫言認真觀察著。
“peng——”
“臥槽。”許溫言只感覺撞到了什麼,一扭頭就看見了一張,病態白的臉。
那男人手中的傘被許溫言撞的掉在了地下:“抱歉。”許溫言彎腰去撿,一陣狂風吹過,地上的傘被往前吹了一段。
只見一個乞丐從牆角起身,猛地跑向油紙傘,抓住傘就朝遠處跑了:“哎,我去,你丫的明搶啊。”
許溫言指著那乞丐罵了兩聲,趕緊回頭把自己的傘遞給了那個男人,也就是在這時候許溫言才看清了來人。
“張公子?”
張成錦也顯是一愣,隨即輕笑著:“許...許溫言是吧,幸會。”
男子肩部淺藍色的布料被幾滴雨水打溼,髮絲上也微微留下來幾滴雨水,許溫言急忙把傘往他那邊帶了帶。
看著這個膚色白的有些病態的男人,許溫言心中那種沒由頭的親切感湧了上來:“張公子下雨天還出來逛啊。”
張成錦溫和的笑了笑:“許公子不也是雨天出來嗎?”
“哈哈,我可不是公子。”許溫言把傘往張成錦那邊遞了遞:“不好意思啊,我剛沒有看鹿,把傘給你弄沒了,這傘你拿著。”
許溫言一個勁的把傘往張成錦手裡遞沒兩人指尖相處,許溫言可以感受到這張成錦的手可比自己的涼的多。
“我拿了傘,你豈不是沒有遮的臉?”張成錦攤手把傘推了回去:“我今日也無事,不知能不能同許...同舍弟一起逛逛?我看你應該比我小一點。”
許溫言抬頭看了看天,一時半會應該停不了,而且以後還得跟這個張公子一同做生意呢,免不得要接觸。
“成啊!張兄願意陪我也是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