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言說出這句話的時機恰到好處。
顯然小販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這隻小羊被他們帶著來回走了好幾個時辰的路現在已經很疲憊了。
小羊現在的狀態,很差,而他給了一個很離譜的價格。
現在眾人都覺得這個價格離譜,並且給出原因,這羊小販自己的心裡也會被融入進去,他也會覺得這隻小羊已經不值八兩了。
不論自己把它帶到哪裡,只要是用八兩來賣,都是賣不出去的。
從鄭裡偉插話開始,許溫言就一直在給小販心理暗示,等到這時候,自己只要稍稍刺激一下他。
讓他主動降價的機率很小,所以,許溫言要給他這麼一個臺階。
“除非什麼?”
許溫言嘴角微揚:“三兩買一隻。”
“什麼?!”牲口小販幾乎覺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官府給的底價就是三兩,自己要是三兩就賣了,跑這麼遠,跑這麼多趟,費那麼多嘴皮子就是為了找罪受?
“三兩一隻啊。”許溫言繼續給他心裡暗示,但這也是最後一次,壓抑一個人久了難免他會破罐子破摔股:“你這走一天了,晚賣出去一天,就得多花一天的草料錢啊。”
小販急忙搖頭:“我三文錢都虧本啊,賣不得這麼賤的價。”
“那我再加兩隻兔子,我家的兔子可肥了。”
小販摩挲著下巴,顯然是已經心動了,這兩隻兔子勉強也能換一兩多,自己跑一趟只能賺一兩, 明顯有些不太夠啊,但是一想到之後也不見得再有買得起的村民了。
上面可是說過的,必須要賣給農人。
許溫言臉色一冷:“唉,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這樣我用一隻壯年的公羊換你這兩隻小羊,再用三兩錢還有兩隻兔子換你這一隻老騾子怎麼樣?”
“你家也有羊?”
“那不然我要小羊幹嘛,我就算看它們可憐,這走這麼久多受罪啊。”
一隻成年的羊自己去買也能賣個十五兩左右,再說這老騾子最多也只能幹兩三年的活了,換了不是很賺,但遠遠不虧。
許溫言不給他猶豫的時間:“唉,我還是走吧,見不著就不覺得可憐了。”
“唉,小哥,別啊。讓我看看你家的羊?”
就這樣,這牲口販子被許溫言拿捏的死死的,兩隻小羊加一隻騾子的價值確實跟許溫言付出的差不多。
但在需求方面,許溫言可以利用這兩隻母羊還有騾子賺到更多的錢。
看見許溫言圈裡壯碩的公山羊,牲口販子,生怕許溫言反悔,最後少要了一隻兔子,馬上便跟許溫言交換了。
周建業知道那頭牛要三十兩的時候也不再砍價了,價格差距實在太懸殊了,砍下來也無濟於事。
他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賺到二十五兩呢。
小攤販子走後,村裡人都圍在許溫言家院子門口看羊還有騾子。
雖然是個老騾子,但農家人誰不心動啊,平時運運貨,搬柴火,甚至去縣上都是極方便的。
這時候就免不了恭維的:“許隊長,您家的牲口太多了吧,這雞、這羊、這兔子,許隊長您真是個大富大貴的命喲。”
“誰說不是啊,許哥家的小紅跑起來飛快。”
......
“那個,許隊長,等你家孵出小雞以後能不能賣給我們一些啊。”
許溫言當然知道他們什麼意思:“我這雞不是普通的三黃雞,賣的雞崽子也貴,大概二十文一隻。”
要知道以前的小雞最多不超過十文錢,去縣裡買一隻成年雞也才七十文左右,雖然這雞是長的好看了些,但也不能賣這麼貴吧。
“許隊長這......”
“不好意思,我這裡不支援還價,想要的早點預約,晚了就沒了,概不賒賬啊。”以前許溫言肯賒賬是因為他們是真的沒錢。
現在縣裡哪哪都在需要人工,多數都是在招收工人去蓋房,一天也能賺幾十文。
從前沒錢,現在有錢了,許溫言可不想再體驗一會被賴賬的感覺。
“汪~汪汪!”
黑熊圍著那隻老騾子轉圈,老騾子一動不動,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狗子。
似乎覺得這老傢伙沒意思,黑熊就想去追小羊,還沒躥出去就被許溫言揪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黑熊,你要是把它們追的氣死了,小爺我今天就吃狗肉。”
大黑狗瞬間夾住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