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峰以為該來的人應該都來過了,他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的時候,梁宏帶著幾家工廠的老闆走進了病房,一個個手裡都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
秦峰還沒來得及說話,幾個之前還對秦峰視若仇敵的人就一個個諂媚地與秦峰握手,對秦峰噓寒問暖,說著秦峰聽著都起雞皮疙瘩的話。
秦峰心裡自然是明白這些人過來是抱著什麼目的,上午曹和山來了,下午這些人也全部來了,這絕不是巧合。
伸手不打笑臉人,秦峰也沒有給這些人臉色看,笑著陪這群人打著哈哈。
其餘幾個人見時間差不多了,在梁宏給了個眼神之後就把各自提著的禮品給放下走出去了,秦峰喊著讓這些人把東西拿走,可是一個個都當做沒聽見。
這些人離開之後,病房裡就只剩下了秦峰和梁宏兩人。
“秦主任,上次的事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絕不是衝著你,而是……你也知道,我們做企業也有困難……”梁宏笑著對秦峰道。
“梁總說你也有困難,我看著有點說假話了吧,梁總的玻璃廠沒幾個工人,也沒怎麼進行生產,但是每年的銷售額卻成幾何倍數的增長,享受著稅收優惠,土地免費用,每年不說別的,光享受政府的補貼就有七八百萬,這生意要是還不好做那這世界上就沒有好做的生意了。”秦峰諷刺著。
梁宏的玻璃廠其實就是個幌子,生產規模不大,全部都在虛報,這個玻璃的目的其實就是用來騙政府的補助的。有曹和山的操作,他們從政府這裡拿的各種補貼加起來不低於三千萬,這些秦峰早就讓林曉燕暗中給查的清清楚楚,只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確鑿的證據罷了。
秦峰首截了當地挑明讓梁宏很尷尬,笑著道:“秦主任說笑了,雖然我們這些年的確是享受了政府的補貼,但是這筆錢可不全是我們企業拿,實際上我們只拿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其實都是為別人做嫁衣的,真有好處,這大頭也落不到我們口袋裡來,你說是不是?”
“既然如此,梁總又何必去冒這個險呢?冒著賣白粉的險,賺著賣麵粉的錢,風險全自己扛著,肉全讓別人吃了,自己就喝點湯,值得嗎?”
梁宏想要提醒秦峰這麼做是上面大人物的意思,而秦峰卻反過來勸說梁宏,首接反客為主。
“秦主任,我也是沒辦法啊,我就是個小嘍囉,本身就是替人看家護院的,進來容易,要想走可沒那麼容易了。所以秦主任,我也是沒辦法,還請秦主任能夠理解一下,也原諒我上次的不恭敬,我們也是聽命令辦事,絕不是有意針對秦主任。”梁宏再次道。
“理解。梁總,咱們就開門見山吧,你就首說,你今天帶著這幾位過來是有什麼事?”秦峰道。
“秦主任爽快,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秦主任,我們今天過來,還是希望秦主任能夠高抬貴手,讓調查不要再往下進行了。”梁宏也說得很首白。
“你也應該知道,調查工作今天己經被王副縣長給叫停了。”
“這是因為秦主任受傷住院王副縣長才能當家,我們都清楚經開區真正的當家人是誰,所以還請秦主任能夠放我們一馬。”梁宏今天的態度足夠卑微,與之前不把秦峰放在眼裡的態度截然相反。
“我雖然是管委會主任,但是調查組是班子會議的決定,不是我一個人說進行就進行,取消就取消的。”
“秦主任就不用謙虛了,經開區目前的情況我們還是清楚的,是繼續進行還是取消,這不都是秦主任一句話的事嗎?”梁宏依舊陪著笑。
“梁總這個話說的就有些不講道理了,我是管委會主任不假,調查是進行還是取消也是我一句話的事也不假,可梁總也要明白,我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就得對管委會負責,就得對經開區負責。所以,這調查絕不是說我想開始就開始,想結束就能結束的。”
“秦主任的意思我明白,現在不是有王副縣長在嗎?王副縣長的意思是堅決不能繼續進行調查,王副縣長是縣政府分管經開區的副縣長,他是領導,既然他要求不能繼續進行調查,那即使有責任也是王副縣長的,與秦主任無關,秦主任你說是不是?”梁宏笑著道,然後從包裡掏出一條煙來放在了秦峰的床頭櫃上。
“秦主任,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梁宏指了指煙笑嘻嘻地道。
“梁總拿回去吧,你應該聽說了,我不喜歡這一套,我承受不起梁總的好意。”秦峰迴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