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佑聽到秦峰變了臉,不僅沒有絲毫慌張,反而也變了臉,盯著秦峰道:“縣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懷疑我在這中間搞什麼鬼?”
孫天佑從始至終就沒把秦峰這個縣長當回事,一個外地來的毛頭小子而己,別說秦峰了,就算是縣委書記元少軍都得看他的臉色。
“孫副縣長,我需要提醒你一下,躺在醫院裡的雖然是陸子安,但是這次被打的卻不僅僅只有陸子安個人,打的是我們所有政府的工作人員。對方打的也不是陸子安,而是我們黨委政府的權威。”秦峰憤怒地敲著桌子。
“一個政府的領導幹部,就因為不同意使用生鏽的鋼筋,對方就敢公然派出流氓踹門衝進政府工作人員的宿舍裡進行群毆,這是什麼性質的案件?幾乎是聞所未聞。如果這樣都不能將兇手繩之以法加以懲戒,反而讓對方逍遙法外,政府的臉面往哪放?政府的權威往哪放?以後誰還把政府放在眼裡?誰又把我們政府的工作人員當回事?”
“孫副縣長,我上次就強調過,這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這是一起政治案件。”秦峰越說越激動。
“縣長,我們是依法辦案,我們辦案講究的是證據,是事實,事實就是隻是幾個混混喝醉酒把人打了,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你讓我怎麼辦?憑空捏造另外去抓人?”孫天佑絲毫不讓,一口咬定事實就是如此。
秦峰知道孫天佑在這個案子中玩的把戲,孫天佑也知道秦峰知道他在這個案子裡玩的把戲,但是他無所謂,就一口咬定事實就是這樣,因為他知道秦峰奈何不了他。
秦峰雖然是縣長,但是公安局是他的天下,秦峰的手伸不進公安局,而秦峰這個縣長上面還有縣委書記元少軍,沒有元少軍的支援秦峰根本就奈何不了他,更何況他身後還有市委副書記劉小平,一個小小的縣長他根本就看不上眼,這就是他公然拿這事來敷衍秦峰的底氣所在。
在孫天佑看來完全是秦峰不懂事,他之所以讓人抓了幾個小毛賊來頂罪還特意跑過來親自向秦峰彙報這個事完全是處於尊重秦峰這個縣長,要不然他根本就懶得玩這一出。
而秦峰卻不上道,看不到他的善意,還故意把事情說破,這就是完全不給他面子了,既然秦峰不給他面子他也就無需給秦峰面子。
“孫副縣長這是執意要這麼辦是吧?”
“縣長,你雖然是縣長,負責政府的全面工作,但是你不是警察,你也無權干涉我們公安日常的工作。如果縣長覺得這個案子有問題,你可以走程式對這個案子的辦案過程進行審查,如果你覺得我個人有問題,也可以走程式讓組織上來調查我,我完全接受。”
“但是,這個案子事實就是如此,也一定會這麼辦,這就是這個案子的結論。”
“縣長,我還有事先走了!”孫天佑最後對秦峰撂下一句狠話,不可一世地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秦峰的辦公室。
孫天佑走出秦峰辦公室後,秦峰氣的差點把桌子上的菸灰缸給砸了,他堂堂一個縣長竟然被一個縣公安局局長給首接無視了,對方是公然不把他當回事,最讓秦峰無奈的是他還完全拿對方沒辦法。
雖然縣公安局接受縣政府的領導,孫天佑這個副縣長也必須接受縣長的領導,可人家的官帽子是歸黨委管的,說的首接點,只有縣委書記有權動他的位子,秦峰沒有權力,在元少軍不支援秦峰的情況下,秦峰拿孫天佑一點辦法沒有。
秦峰能卡孫天佑的地方自然有,日常工作、財政支出,秦峰如果想的話完全可以把公安局的經費給卡死,用以給孫天佑難堪,可如今的縣財政本就沒有多少經費給公安局,而且秦峰也不會去幹這種幼稚的事。
秦峰黑著臉坐在辦公室裡抽著煙,強行平復著自己內心的怒火,腦子裡也在飛速運轉著。
所有的機關大院都一樣,在這裡面是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雖然孫天佑公然與秦峰頂牛的事發生在秦峰的辦公室裡,沒有外人知道,但是這件事卻不知道怎麼的還是不脛而走,隨後就傳遍了整個縣委縣政府,一時間所有人都知道副縣長孫天佑今天在縣長秦峰的辦公室指著秦峰的鼻子罵,據說縣長秦峰一句話都不敢回,被孫天佑罵的跟孫子一樣,而且這事越傳越離譜,什麼版本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