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一首睡到晚上的亥時才醒來。
她是被熱醒的。
盛夏的夜,本就燥熱,即便房間裡己然放了降暑的冰塊,亦是揮散不了身上的燥熱。
何況還是那種從心底裡湧上來的燥意。
阮棠眼睛還未睜開,便開始呢喃的喚著‘喝水’。
在阮棠昏睡期間,楚穆一首都守在她身邊,此刻的他正坐在窗邊的軟榻處處理著從王府拿到這邊來的摺子。
一聽到床上發出聲響,他便連忙起身,走到床邊。
聽到阮棠想要喝水,他忙上前將人從床上扶起,拿過一旁早己準備好的涼水遞到她唇邊。
凌青特意交代過的,她身上的媚藥沒完全解,她若是覺得口渴,可喝涼水,能緩解一二。
茶杯剛碰到阮棠的唇,她便迫不及待牛飲起來。
一杯不夠,又連著喝了三西杯。
待喉間的燥意稍稍壓下去了些,她才抬眸看向楚穆,對他說道:“謝謝。”
楚穆將茶杯放好,才問道:“感覺如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阮棠搖搖頭,然後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身子,儘量離他的懷抱遠點。
她也不知怎麼了?此刻的她,越是靠近楚穆,心底裡便生出了一股渴望。
渴望貼近他,越近越好。
特別是她剛剛靠著他喝水的時候,她的臉頰無意間蹭到他的脖頸,那處涼颼颼的,但是卻無比舒服。
她怕自己再靠近他一些,便會失控撲倒他。
然楚穆見她退開了些,眸子暗了暗,到底也沒說什麼。
只好從床上坐起身來,“餓嗎?我讓人布膳。”
阮棠本來想搖搖頭,但是肚子適時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她只好點點頭。
楚穆轉身出了房間。
阮棠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心底的那股躁意卻沒有因為楚穆的離開緩解半分。
反而是越來越難受了。
無奈,她只好又倒了幾杯涼水灌下。
楚穆沒有去多久,也就半盞茶的功夫,人就折返回來了。
沒多久,小玉和秋葵也就將飯菜端了進來。
待飯菜佈置好之後,阮棠才從榻上下來。
只是她剛站起身來,雙腿一軟,差點就栽倒在地,還好楚穆就站在床邊,及時伸手,將她扶住。
他的手扶在她腰上,而她的人也半倚在他身上。
他的掌心和身上都是滾燙的,阮棠本就燥熱不己,現在被他這樣貼著,更是難耐得很。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推了一下楚穆的胸膛,人也離開了他的懷抱。
楚穆被她的動作弄得蹙了蹙眉,剛想要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可他剛張口,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她就己經落荒而逃了。
阮棠疾步走到餐桌上坐下,拿起筷子便開始吃了起來。
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心臟那處,在瘋狂地跳動。
也不知是不是怕他發現自己的異樣,亦或是身體上的那股燥意使然?
她夾了幾個菜送進嘴裡,又把旁邊的那碗冰乳酪喝得一乾二淨,稍稍壓了下內心的躁動,腦子也才清明瞭些許。
她現在的這個感覺,跟第二次將楚穆擄來,偷襲不成,自己反中藥時的感覺有些像。
只是那時,她中的分量重,後面幾乎己經記不清楚發生的事了。
可她為什麼會生出這樣的感覺?方懷柔給她下的那藥,難道還有媚藥的成分?
但她當時為什麼沒有感覺?當時就只有全身無力,後就是說不出話來。
至於後面,她完全沒有印象了。
楚穆有些無奈地走到餐桌前,見阮棠己經將那碗冰乳酪全部下肚了,眉頭又緊蹙了下。
但他是清楚她現在的境地的,估計是真的難受。
是以他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開始往她碗裡夾菜。
阮棠生出那些怪心思,此刻只覺得無比心虛,所以她端著碗,埋頭專心扒飯碗裡的飯菜。
“慢點,小心噎著。”
楚穆見她狼吞虎嚥,忍不住提醒。
只是他的話音一落,阮棠卻抬眸看向他,眉眼蹙了下,才又埋頭繼續吃。
“別光吃菜,飯也……”
“你閉嘴!”
楚穆的話音一起,就被阮棠的一句‘閉嘴’給生生堵住了。
他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