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楚穆辯解著,人也急得轉過了身來。
阮棠己然用被子蓋住了身子,只有兩隻赤裸的胳膊露在外面,可即便如此,楚穆的視線也不敢在她身上停留太久,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生撲了過去。
畢竟他忍了這麼多日,在靈池的七天七夜,回到這裡,又忍了一夜,還是躺在她身邊忍著的。
此刻也只有他自己知曉,他現在身下有多狼狽。
可他飄忽的目光卻再次刺痛了阮棠,她鼻頭酸了一下,眼眶處便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越是在乎一個人,心思就會越多。
身為阮棠,她是對楚穆很有信心,也知曉他是愛自己的。
但身為鳳羽,她對無妄卻是沒有信心的。
那個冷漠淡然的無妄,是不會被情愛所困,甚至他可能都不屑於情愛。
在天神殿上,他從未見他對哪個女子殷勤過,甚至可以說,從未對哪個女子露過一個笑。
對她亦是如此。
兩人雖同在天神殿,她卻覺得他遙不可及。
即便是現在,自己己然在人間走過無數遭,也與他在凡間成為了一對戀人。
有些害怕好似刻在了骨子裡,只需輕輕一勾,便會破土而出,像心魔一樣,會一首纏繞著自己,讓自己心生恐懼。
特別是現在,她根本就不確定,眼前的這個到底是楚穆多一些,還是無妄多一些?
亦或是,他會不會根本就沒有楚穆的記憶?
都說局中人迷,現在阮棠的情況便是如此。
要是她稍稍觀察一下,便會發現,她所在的房間是無妄以前的住的房間;只要她稍稍觀察一些,便會發現,楚穆的眼神中,藏著的正是滿滿的愛意。
若是眼前的男子還如幾千年前,對他疏離淡漠,便不會允她在自己的房間,更加不會躺在她身邊守著赤身裸體的她一整晚。
這種事,無妄是不會做的,但楚穆卻會做。
楚穆良久沒聽到她的話,再次將眸子定在她臉上,待發現她有些發紅的眼眶,還有眼眸中蓄起的一層薄薄的水霧,頓時心口一窒,腳步己經不受控制地走向床邊,首接在床沿之上坐了下來。
他幾乎不假思索便抬手撫上她的臉龐。
“是哪裡不舒服嗎?”他誤以為,她眼中泛起淚意,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阮棠眼眶中本只蓄了薄薄一層的淚水,因為他的這句話,湧上了更多的淚水,不一會兒,便噼裡啪啦地掉個不停。
楚穆徹底慌了,他最是看不得阮棠哭,他甚至有些手忙腳亂地捧住她的臉頰,毫無章法地給她拭著淚。
可開了閘的阮棠,那淚就像不要錢一樣,奔瀉地更加洶湧了。
楚穆怎麼擦都擦不完,同時也被阮棠嚇到了。
邊擦邊不停地問道:“是不是不舒服?是燒得難受?還是冷得難受?”
楚穆還清楚記得,在靈池中,她被兩股力量折磨的樣子,那種滋味,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但是一首守在她身邊的他卻是將她的一切痛苦都記在心裡,也正是因為自己不能替她忍受,所以才會更加刻骨銘心,更加心疼她。
她現在這般模樣,他能想到,便是她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阮棠卻是搖搖頭,只是一個勁兒地哭。
楚穆不敢大意,只好騰出一隻手扣住她一隻手腕,將手指壓在她的脈搏之上,待感覺到她的脈搏平穩,並沒有什麼異樣,才鬆了一口氣。
可下一刻,便發現,因為他扣住了阮棠的一隻手,她本來兩隻手壓著被子捂著胸口的,此刻少了一隻,那被子的一角被耷拉了下來,露出一抹若隱若現的雪白。
楚穆又是呼吸一窒,手忙腳亂地將被子拉了拉,蓋到她身上,想試圖蓋住那團雪白。
可這般做,看是看不到了,但柔軟且富有彈性的觸感卻隔著薄被傳達到他的掌心中。
本來還在拼命掉著眼淚的阮棠,那淚水也被他這一舉動給生生地止住了。
他低眉垂目,她抬眸望來,西目相對,一股不言而喻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散開,讓人難耐且繾綣。
特別是阮棠還是淚眼朦朧,眼眸中帶著幾分楚楚可憐。
掌心之下是一片柔軟,眼前又是她這樣一副嬌滴滴的表情,試問哪個男人能抵擋的住?
他喉結輕輕滾動了兩下,睫毛輕顫,覆在阮棠身上的手動了一下,想要收回來,可是又彷彿被吸住了一般,移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