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輕重緩急,無非就是在你心裡,我的想法和感受不及你的工作重要,如果我的想法在你心裡真的排第一位,你也不會給我胡思亂想的機會。”
華濃伸手摸了摸陸敬安的臉面,似提醒,似警告:“陸老闆,我在不在意、相不相信是一回事,但你的所作所為尊不尊重我,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可以不在乎,但是有些事情陸敬安不能幹,這是為人的準則,也是夫妻間心照不宣的底線。
“你一邊想跟我官宣,一邊跟別的女人傳緋聞,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想讓我淪為全京港的笑柄?”
“我華濃還不至於讓人家戳著我的脊樑骨說我一廂情願,實際上男主角所愛之人另有其人。”
“這是第二次,再有下一次,你準備準備下崗吧!”
砰…………
華濃說完進了衛生間。
留下陸敬安一個人在臥室裡看著緊閉的浴室門。
莫名其妙的,一股燥之火攀升而起,不顧樓底下陸褚等人是否在場,一個電話撥給許晴:“半小時之內,我要在浦雲山見到你。”
要不是許晴自作主張,他現如今也不會被華濃冷言冷語的對待,出差十來天回來,原以為回來會是溫存,結果沒想到,坐了個冷板凳,就差被打入冷宮了。
“陸老闆,我現在在公司,不堵車過去都得半小時,何況現在”
“操!掛我電話。”
許晴拿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一臉煩躁,本來在開會的人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拿起手機和車鑰匙轉身就跑,連大衣都沒來得及穿。
冬日的京港,太陽一旦落山,就顯得寒風刺骨,乍一到停車場,侵入肌骨的寒風讓許晴人都清醒了,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一個電話打給徐維。
“陸老闆怎麼了?”
“吵架了唄,能怎麼了。”
許晴:“他這會兒喊我過去是為什麼?”
徐維搔了搔腦袋:“我這種32g的智商跟不上你們這種518g的腦子,別問我。”
許晴一路堵車上浦雲山,緊趕慢趕,好巧不巧地趕上了飯點,站在門口就聞到了撲鼻的香味兒。
“許總,陸總跟家人在用餐。”
“那我等等,”許晴識相,陸敬安這種大忙人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跟家人吃頓飯,她得識相。
剛想著去車裡坐會兒,還沒轉身,屋子裡一道冷邦邦的嗓音傳來:“進來。”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丟出來,丟到了許晴的背脊骨上,好端端的一個商場女強人就這麼被壓彎了腰。
甫一進去,她就覺得氣氛不對。
見陸褚跟徐蘊也在,挨個兒打招呼。
“還沒吃飯吧!正好一起吃點,”徐蘊招呼昆蘭拿碗筷。
“不急,先說說事情經過,”陸敬安磁性的煙嗓,在寂靜裡低沉平穩,叩擊人心,讓餐廳裡的人不敢吱聲兒。
徐姜捏著筷子被突如其來的冷空氣夾擊了一下,縮了縮脖子往徐蘊身邊靠了靠。
許晴不敢耽擱,知道自己來的目的,望著華濃沉穩開腔,語調平鋪直敘,闡述事實的同時讓華濃丟了把臉。
“華公主,石溪本來已經被開了,但此番我跟陸總出差倫敦,路上恰好碰到石總,一來二去,聊了幾句,石崢為人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幾番言語之下就讓我們佔了下風,本來將石溪踢出去,我們確實也是打了人家的臉面,再加上年底,公司許多方面需要走慈善那邊的關係來抵稅,幾位副總在酒桌上喝酒喝到胃出血都沒談攏,恰好石崢將石溪這根橄欖枝丟擲來,我就接上了。”
“這事兒本跟陸總無關,是我說了些不體面的話,陸總才勉為其難答應,彼時我跟陸總說:「你隨口的一句拒絕,底下人在酒桌上喝酒喝到死」,陸總思忖了一番,便隨了我,說到底也是心疼下屬。”
“這件事情,華公主若是介意,我這邊去將石溪解決掉。”
最後一句話,許晴不想說,但知道華濃的秉性,不說,對她自己不好。
石溪在公司裡就是佔了個坑而已,可有可無,連頂樓都上不去,部門經理更是時時刻刻的盯著她,莫說作妖了,連翻身都困難。
公司裡的人都知道她惦記著人,表面跟人交好,實際防她跟防賊似的。
許晴一番有理有據的話說完,得體得讓人找不出絲毫錯誤,華濃聽著,心裡跟吃了蒼蠅似的,哽得難受。
陸敬安這是將自己摘乾淨了,他越乾淨,就顯得她越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