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翻看著手中的名單。
將今天晚上拍賣會現場二樓的所有人都仔仔細細地查了一遍。
她倒要看看,能上去的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她首都江家都上不去的地方,到底其他人都是些什麼來頭。
“我還以為他們多厲害了,原來也就這樣。”
老太太看見名單之後,話裡話外全是嘲諷,她還以為京港是一個多麼厲害的地方,結果竟然也就這樣。
多大的達官顯貴啊?
這些人拎到首都去什麼都不是。
“拿走吧!”
恆清收走被丟在茶几上的紙張,低垂首一言不發。江老太太眼高於頂,當年好歹也是高門大戶里正兒八經出來的豪門大小姐,這些年在首都,只要不是當年混的比她好的人,她都瞧不上,更何況是京港,那些人無論處在什麼位置上,只要前面帶上京港兩個字,她都會覺得他們低自己一等。
但事實上,天上有天上的規矩,地上有地上的規矩,首都是首都,京港是京港,這不是一個世界,他看不上的那些人在某些領域也有可能是鼎鼎有名的大佬,而京港的某些達官顯貴,在首都興許也能壓他們一頭。
江家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江家了。
而她,卻永遠站在那座山頂之巔捨不得下來。
再這樣下去,江家遲早要完。
“打電話讓江起溟回來。”
“是。”
江起溟到江家老宅時,老太太正洗漱完,穿著新中式睡衣坐在客廳的太師椅上望著他。
“你跟華濃什麼關係?”
“見過幾次。”
“僅此而已?”
“是,華公主是京港豪門圈子裡的標誌性存在,一般人她看不上,至我到她跟前了也不見得能近她的身。”
“我聽你們倆今晚的對話,是結仇了?”
江起溟還是照常回答:“上次我誤打誤撞跟她哥哥在一起吃了頓飯,出事兒之後才聽人說他們二人一直都不和,估計就是那時候結下來的樑子。”
“後來再見面,華小姐對我也沒什麼好臉色。”
老太太不喜歡他,看他哪兒都不爽。
聽見他這麼說,更覺得他沒用了,連點事情都辦不好。
“去吧!”
“支票。”
一大清早,夏木進浦雲山將支票遞給華濃。
華濃納悶兒:“哪兒來的?”
“楊女士一早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拿的。”
華濃按起來看了眼,是昨晚陸敬安給她開的那張支票。
默了默,交給夏木,丟到茶几上。
“丟?”
夏木驚住了,六千多萬的支票啊,用丟,合適嗎?
六千萬,多少人一輩子都掙不回來的數字,又能救多少瀕危企業一條性命啊?
華濃這句丟,確實是讓夏木震驚到了。
“怎麼?”
“沒,我是隻在想,能這麼豪爽地說出丟過去的,估計也只有你了。”
“陸老闆給你開的?”
“恩,”華濃一直將夏木當成自己人,聊天也比較隨意。
“我聽褚蜜說了昨晚的事兒,這該不會是陸老闆道歉的誠意吧?”
“算是吧!”
“為什麼不收下?”
“你打一個小孩兒一巴掌給她一顆糖,一次兩次的有效果,長久下去有效果嗎?”
她昨晚將支票交給楊嫻,就是想告訴陸敬安,她對這種道歉方式不滿意。
但是又覺得沒有吵架的必要。
所以才就此作罷。
夏木點了點頭,懂了。
就陸敬安這種京港商圈財閥,錢這種東西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拿這些不值一提的東西來哄她,對於華濃這種從小就什麼都不缺的人而言,是一種侮辱。
片刻,陸敬安拿著領帶下樓,襯衫領口鬆鬆垮垮的,那意思顯然是想讓華濃幫忙打領帶。
走到客廳的人看見茶几上的高額支票時,陸敬安眉目一緊:“太太呢?”
“太太在樓下的室內泳池。”
陸敬安按了電梯到負三樓,浦雲山的恆溫泳池永遠都保持著舒適的溫度。
男人站在岸邊看著華濃穿著黑色泳衣如條錦鯉似的在水裡遊著。
陸敬安隨著她的舉動到泳池的另一頭。
趁著華濃即將鑽出水面時,男人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