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華濃端著茶杯不說話,旁人說這些話,她尚且可以不聽,無法理解,但是巫琳說這些話,她無法反駁,一個從陰暗處爬出來的人,最能知曉那些不可言說的痛有多致命。
她就是在陽光下站久了。
她狠狠嘆了口氣,似是在跟自己內心的那些陰霾鬼祟和解。
瘦弱的背脊靠在真皮沙發裡,側眸望向外面的街道。
冬日的京港,實在是沒什麼可看的,四處光禿禿一片,從三樓望出去,看見的只有光溜溜的樹杈。
“電話,”巫琳提醒她。
華濃拿出手機看了眼,剛想結束通話,可看見來電顯示是首都的號碼時,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
“是我,見一面吧!”
司吟的聲音從那側傳來時,華濃眸色一冷,剛起的幾分慵懶,瞬間就消散了。
“見面的理由是什麼?”
“你難道不想知道陸敬安的前程過往嗎?”
“我想知道的事情可以自己去查,輪不到你到我跟前來叫喚。”
“華濃,你太自信了,地址我發你,你會來的。”
司吟掛了電話,面露嫌棄剛想丟掉手機,連續兩通簡訊進來,第一通是地址,第二通是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男主是陸敬安,男人姿態慵懶,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身後站著一個女人的身影,穿著白色裙,一頭烏黑的長髮,直到腰間,眉眼間氣質淡然的如同一朵白色荷花,有幾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姿態。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女孩子的長相,竟然,跟她有六七分像,若說華濃是一朵盛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那陸敬安身邊的這個女孩子,是一朵白色荷花,截然不同的風格。
宛宛類卿?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但絕對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陸敬安愛她?還是照片中的那個女孩子?
每每床笫之間的那一聲聲我愛你到底是對誰說的?
“嘔————”噁心感湧上心頭,華濃猛地丟下茶杯起身去了衛生間,伴隨著一聲聲乾嘔聲,巫琳有些好奇地拿起手機,看見照片上的人時,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