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棠棠,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棠棠是誰?”柳鶯月用洗臉巾沾了冷水,給他敷著額頭。 秦熠然臉色潮紅,一把抓著柳鶯月的手腕,半睜著眼看著她,啞聲喊道,“棠棠……” 柳鶯月心中澀然,她可不是棠棠。 她也明白了,為什麼原主會被秦熠然打死。 原來,秦熠然心裡住著一個“棠棠”。 “你好好躺著,我給你找棠棠來。”柳鶯月將他的中衣全退了,只扯過被子蓋子他的肚子,掩好帳子輕輕下了樓。 她抓了把錢,開了鋪子門,拍響了附近醫館的大門。 醫館離秦秀竹的鋪子不遠,而且開張時,鋪子因為做活動,遠近皆知。 老大夫認出她,驚訝道,“這不是鶯娘子嗎?” “老大夫,給我抓點退燒藥,中度發燒的。” “家裡誰發燒了?” “妹妹發燒了。”柳鶯月可不敢說是秦熠然發燒了。 雖然他們馬上要成婚了,但按這裡的風俗,沒成婚前,住在一個屋裡,是會被人嚼閒話的。 “哦,稍等啊。” 抓好藥,柳鶯月檢視了藥材,又飛快回了鋪子的小廚房來煎藥。 一通忙活,到了雞叫一遍時。 柳鶯月端著藥碗回了房間,發現秦熠然靠在房門框上,睜著佈滿血絲的雙眼直直看著她,神色緊張。 “你去哪了?” 緊張我不幫你找棠棠嗎? 柳鶯月拉著他坐回床上,“你發燒了,我剛給你煎藥來著。” 秦熠然揉著額頭,迷迷糊糊說,“棠棠,我不吃藥。” 柳鶯月皺眉,心說你的棠棠來了,也會要你吃藥。 “快吃藥,一會兒秀竹看到你生病了,又得怪我沒照顧好你。”柳鶯月吹了吹藥汁,送到他的唇邊。 秦熠然抬頭看她一眼,配合地接過藥碗,吃了藥。 擔心草藥退燒慢,柳鶯月又回到廚房端來涼水,用布巾沾了水,給秦熠然一遍一遍地擦著身子。 忙到窗外天色放亮,她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床沿上睡著了。 秦熠然醒來時,發現柳鶯月趴在床沿上,而他自己全身光著,只穿著褻褲。 腦子裡有瞬間的短路。 又看到桌上的碗藥,他隱約想到了什麼。 “鶯月?” 柳鶯月睡得很沉,沒聽到。 秦熠然微微嘆了聲,將她抱回了床上。 - 這一日,柳鶯月破天荒地睡到中午才醒。 梳洗好,她匆匆來到一樓,發現秦熠然臉色已正常,正和陳百安在說話。 顯然,他退了燒。 秦秀竹和柳槐月將她拉到後院裡,堵在牆角問,“你們倆昨晚睡一屋了?” 柳鶯月黑著臉,“你們的問話,真是奇怪,我們是陌生男女嗎?” “你們沒有成婚!柳鶯月!”秦秀竹冷著臉說。 “娘知道後會打死你的,柳鶯月!”柳槐月翻了個白眼。 “你們兩個小丫頭!想說出去嗎?”柳鶯月眯著眼。 秦秀竹和柳槐月對視一眼,雙雙面露難色。 今天一大早,她們看到秦熠然從柳鶯月的屋裡走出來,一齊嚇了一大跳。 她們只敢問柳鶯月,哪敢說出去? 秦熠然會打死她們的。 “秦大哥昨晚發燒了,我才讓他睡我床上,我一直坐在床邊守著他,事情就是這樣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柳鶯月黑沉著臉說。 但兩個小姑娘你看我,我看你,表示不相信。 不過,也沒有再逼問她的意思。 - 按著柳鶯月的建議,秦秀竹做了一些特別的餅子,分別裝在她設計好的禮盒了。 吃過午飯後,她要拿到劉家莊給劉員外看。 秦熠然自然要跟她同行。 秦秀竹少不了悄悄提醒柳鶯月,再不能在劉家莊過夜,得儘快趕回來。 柳鶯月看看天,今天天氣晴好,她當然不會在外面過夜了。 “放心好了,我馬上回來。”柳鶯月抱著幾個禮盒,坐到了驢車上。 秦熠然將驢車調了個頭,正要趕出去時,一個人忽然走來,差點撞上去。 “秦大哥,鶯月?你們上哪兒?有好幾天沒看到你們了,你們一直都在集市上嗎?”楊詠翠看看他們倆,微笑點頭。 “我們有事去外村,就不跟你聊天了。”柳鶯月將頭扭過。 秦熠然看也沒看她,將驢車趕了出去,離開了。 楊詠翠咬了咬唇,走進了秦秀竹的鋪子。 “詠翠姐,你來了?進來坐進來坐。”秦秀竹十分熱情地招呼楊詠翠,又喊柳槐月快搬凳子。 柳槐月連柳鶯月的話都不聽,怎會聽秦秀竹的? 直接當沒聽見。 秦秀竹氣得咬牙,“詠翠姐,你別理她,咱倆說說話。” “我不生氣,她和她姐鶯月一樣,都不大愛理人,唉,誰叫我家窮呢?”楊詠翠看到鋪子裡陳列的餅子,心裡嫉妒得冒酸水。 以前,明明是秦家最窮。 可現在,秦家開了鋪子,她楊家成了最窮的那家了! “詠翠姐,你家也開間鋪子吧?我教你做餅子,你知道嗎?我做的餅子,好多人買呢。”秦秀竹得意地說著這幾天的收入。 楊詠翠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一天能賺這麼多? 她再坐不住,隨便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 柳鶯月和秦熠然又到了劉家莊。 劉員外見到柳鶯月的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