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嫌棄她忽然造訪,還是不相信她的能力? “我爺爺也會一些醫術,我從小跟著他學過一些治外傷的法子。”柳鶯月說。 但經過正屋大門時,她手裡的柴刀還是被秦熠然不客氣地一把奪了過去。 “不必!” “哥。” 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在院門口忽然說。 柳鶯月抬頭,只見兩個十六七歲的姑娘,一前一後走進了院裡。 說話的是秦熠然的妹妹秦秀竹。 秦秀竹的身後,跟著個翠衣圓臉姑娘,她朝秦熠然甜甜喊了聲“秦大哥”。 但秦熠然沒理會她,只看向秦秀竹問,“這麼早就回來了?” “主家活兒不多,我提前回來了。”秦秀竹說。 她的表情很是痛苦,左手一直抬著右手,還不時地吸著氣。 “怎麼回事?”秦熠然挑眉。 “秦大哥,秀竹的右胳膊扭傷了,我送她回來了。”楊詠翠扶了把秦秀竹,朝秦熠然點頭微笑說。 “傷著胳膊了?嚴重嗎?我來看看。”柳鶯月忙走過去。 “你怎麼來了?哥,你讓她來的?”秦秀竹後退兩步,像避瘟神一樣避開柳鶯月扶來的手,語氣和表情滿是嫌棄。 “我聽說秦大嬸嬸的腿傷著了,我來看看她的傷勢。”柳鶯月微微一笑。 原主在家除了織布繡花,不做任何家務,更不像村裡姑娘一樣砍柴割豬草挖草藥或是下地做農活。 吃不得半點苦,走上半里路都會嫌累必須得坐車或是騎驢子。 又天生麗質,稍稍一打扮,像城裡的富家女一樣嬌美動人。 若村裡姑娘像寒酸的蒲公英,原主則是嬌嫩高傲的百合花。 而且脾氣不大好,嬌嬌弱弱受不得一點委屈。 偏柳大娘子是極護女兒的人,誰欺負原主,哪怕只是罵哭原主,柳大娘子都能掀翻那家的屋頂。 這次被迫換親,實在是被柳老太拿了把柄,柳大娘子才忍氣吞聲同意。 除了原主父母和爺爺喜歡她,全村都厭惡村女身公主心的她。 但秦家窮,秦秀竹從小就得下地幹活,面板曬得又黑又粗糙。 秦大爺常年在城裡做活不回家,家裡如今又有兩個病人,秦秀竹不光要在外幫工做事賺家用,還得抽空回家做飯照顧兩個病人,還得兼顧地裡的活兒。 幫人做活受了傷,得不到賠償不說,還被人罵是廢物,沒有家人幫她說話。 看到光鮮照人又惹不起的柳鶯月在自己家閒站著,秦秀竹哪會有好脾氣? 面對秦秀竹的冷言冷語,柳鶯月只能接受,沒法辯駁。 誰叫原主平時的做法,實在太不招人喜歡呢? 活了十六年,村裡沒有一個朋友,連姐妹都嫌棄她。 “你這金貴之身的柳三小姐會看傷?少給我家添亂。”秦秀竹揚唇冷笑。 “會一點,包括你的胳膊,我也會看。”柳鶯月來拉秦秀竹的胳膊,摸到關節處,眼疾手快用力一擰。 疼得秦秀竹慘叫一聲,身子條件反射往後縮,“啊——” 楊詠翠慌忙扶著秦秀竹,“秀竹,你怎樣了?”她回頭瞪向柳鶯月,“秀竹的胳膊扭傷了,你還拉她疼胳膊,你成心的是不是?” “鬧夠沒有?柳鶯月?”秦熠然勃然大怒,將柳鶯月一把推開。 力道很大,柳鶯月站不穩,腳步踉蹌了下,後背撞向了門框。 “她胳膊脫臼了,不擰一擰,如何治好?”柳鶯月雖然疼得眼淚汪汪,但語氣堅定不卑不亢。 秦熠然被她吼得怔了怔。 秦秀竹揮了下胳膊,咦了一聲,“不疼了?” “秀竹,真的不疼嗎?再試試?”楊詠翠不相信,又問。 “確實不疼了呢,哥,一點都不疼了,好奇怪。”秦秀竹高興地朝秦熠然揮著胳膊。 秦熠然眸色幽沉,來看柳鶯月。 柳鶯月已經拿起柴刀,一聲不響走到院角尋木板去了。 “哥,她要做什麼?”秦秀竹看不懂柳鶯月的做法,一頭霧水,“她要是傷著了手指,她娘指不定怎麼來鬧呢!快將她攆走。” 秦熠然靜靜地看著柳鶯月忙前忙後,眼神漸漸困惑。 嬌小身子的女子,正奮力地翻著一堆厚重的木塊。 有些木塊,都有她半人高了。 纖細白嫩的手指,和那堆粗糙的木板襯在一起,實在不相搭。 她跟以前,很不一樣。 秦秀竹見秦熠然不為所動,不攆人,氣呼呼走過去,“柳鶯月,你還不回家?我家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啊。” “秦大嬸嬸和你大哥的腿都沒有上夾板,恢復得慢,我在找適合的板子給他們做夾板固定傷肢。”柳鶯月說。 尋到一塊直形的木板,柳鶯月捲了捲袖子,拎起柴刀就劈起來。 秦秀竹看得目瞪口呆,“你還會劈柴?” 柳鶯月沒看她,只專心地劈著。 秦熠然的眉尖,漸漸皺起,審視的目光一瞬不瞬看向柳鶯月。 楊詠翠撇了撇唇,朝秦秀竹打了個眼神。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