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約一刻時間後,羅四安揹著行囊,匆匆走來了。 他往四周看了看,推開了土地廟的門走了進去,但很快又走了出來。 “人沒來?不可能啊?”羅四安撓著頭,自言自語說。 “羅四安,你在等誰?”柳鶯月提著棍子,從灌木叢裡走出來。 羅四安看到柳鶯月安然無恙走來,嚇得臉色大變,連連後退。 “你你你……柳鶯月?你想幹嘛?想打人是不是?我告訴你,我馬上就是秀才了,你敢打我一下試試,打秀才者有牢獄之災!” “那你要不是秀才,我是不是可以隨便打你?”柳鶯月才不理會他的恐嚇,提了棍子朝羅四安的腿上掃去。 打得羅四安慘叫連連,“柳鶯月你個瘋婆子,惡霸女!” “知道我又瘋又惡,就離我遠點!再敢打我的主意,我活埋了你!”柳鶯月又朝羅四安掃去一棍子。 羅四安慘叫一聲,拔腿逃走了。 考秀才? 讓他考去,考上了她也能將羅四安從功名榜上拉下來。 - 從太陽剛剛爬上地平線,等到太陽爬上樹梢,倆潑皮田三田壯,帶回了兩頭驢子和一個紅衣小娃。 “姑祖,你找的可是這兩頭驢子?和這個小娃?”田三討好地指著驢子和小娃說。 一頭驢子是秦秀竹的,一頭驢子模樣陌生。 兩頭驢子走在一處,想必另一頭是那位吃麵客人的。 這紅衣小男娃的打扮,和陳百安描述的一樣。 小男娃一臉調皮樣,被田三抓著手,一百個不情願,正扭捏著錘打著田三。 田三朝他直瞪眼,小男娃卻一點都不害怕。 “正是。”柳鶯月點頭說。 田三和田壯,這才鬆了口氣,“那麼,姑祖可以治好我們的胳膊了吧?” 兩人指了指垂著的左胳膊,哭喪著臉哀求問。 柳鶯月卻淡淡揚眉,“我一個人要牽兩頭驢子,要帶一個孩子,有些困難,幫我將驢子和孩子送到他們失主手裡,我就給你們治胳膊。” 她朝二人招招手,示意他們跟她走。 田三田壯無法,只好一個人帶著孩子,一個人牽著驢子,跟著柳鶯月沿原路往回走。 在丟孩子的地方,那位老婦人仍舊坐在地上哭著,陳百安一直守在一旁在安慰。 看到柳鶯月帶著孩子和驢子回來了,他又驚又喜,“柳娘子,你回來了?呀,這孩子可是大娘的?” 老婦人回頭來看,可不是麼? 正是她的孫子。 “寶啊,你跑哪去了,你嚇死奶奶了啊。”老婦人從地上爬起來,朝孩子衝過去。 “我追驢子去了。”孩子指著兩頭驢子。 柳鶯月,“……” 好麼,這是找驢子順手找回了孩子。 哦不,也可能是找孩子順手找回了驢子。 老婦人抱著孩子,對柳鶯月和陳百安連聲說感謝。 陳百安擺擺手,“不不不,是柳娘子找回的孩子,大娘,你還是感謝柳娘子吧。” 老婦人朝柳鶯月直點頭,“柳娘子幫我找回了孫兒,請到我家吃杯熱茶吧?” 柳鶯月微微一笑,擺手說,“大娘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這會兒還忙著呢,我小姑子在擺攤做生意,她又是剛學的,膽子小,我得去幫忙。” 老婦人笑道,“柳娘子,我大兒子是街市的坊正,你要是需要幫忙,我叫我他給你們姑嫂找個生意好的地方擺攤。” 集市街上的流動攤位點,生意好人流量大的地方,是要交攤位費的,一天交五文錢。 價錢看似便宜,卻並不好搶。 因為這樣的攤位點不多,不少人為了搶攤位,往往對坊正進行賄賂。 秦家人以往沒有做過生意,都不認識坊正,也搶不過其他常年擺攤的人。 所以只能隨便找個不收費的地方擺一擺。 聽老婦人主動說要幫忙,柳鶯月大喜,“太好了,那可多謝大娘了。” “小事小事。”老婦人擺擺手。 孩子和驢子,都交到了失主的手裡。 柳鶯月給田三和田壯治好了胳膊。 兩人看著胳膊,心裡直嘀咕,就這麼一拉,他們的胳膊就廢了,又這麼隨便一擰,又……好了? 這女人好生厲害! 兩人連“告辭”二字都不敢多說,轉身就跑。 柳鶯月卻又喊住他們,“今日沒什麼事,就先放你們回去,下次我找你們,你們得乖乖聽話。不然的話……” 他們的把柄還在柳鶯月的手裡呢,哪敢不聽話? 田三田壯只得回頭,朝柳鶯月嘻嘻笑著賠笑,“是是是,姑祖。” 柳鶯月朝他們擺擺手,二人才敢放心離開了。 為了讓陳百安和秦秀竹建立感情,柳鶯月沒有跟隨陳百安回集市,而是讓他先帶著驢子回去,她則跟著老婦人,去找坊正。 秦秀竹丟了驢子,心裡焦急害怕,沒法做生意,餅子只賣了寥寥幾個。 看到陳百安牽著驢子回來,少不了對陳百安好一陣感激,也對陳百安有了好感,說話也不再夾槍帶棒。 再說柳鶯月,跟著老婦人去了集市街最盡頭的坊正家。 坊正一家子,找不到走失的兒子,正急得團團轉呢。 看到老孃帶著兒子回來,一家子轉憂為喜。 老婦人笑著說,“找到寶兒,還得虧了這位柳娘子呢。” 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