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壯田三二人,只敢在本村囂張,到了外村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氣焰馬上矮了一截。 被秦熠然威嚇住,半點都不敢放肆。 兩人便老老實實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秦熠然眸光微縮,“出錢的是什麼人?” “不認識,他給了副畫像,叫我們候在那裡捆人。”田三說。 “畫像呢?” “被鶯娘子拿走了。”田壯道。 “我們一時財迷心竅,被人哄得同意了。可我們沒捆鶯娘子啊。因為,我們打不過她。”田三嘆氣說。 “是呢,我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鶯娘子,我們哪敢惹她啊?”田壯也說。 秦熠然見過柳鶯月摔打高玉成。 高玉成長相羸弱,又一直暗暗喜歡柳鶯月,柳鶯月打他時,勢必會讓幾分,不會反抗。 機緣巧合之下,柳鶯月打贏了高玉成。 但眼前的二人,長相魁梧,又跟柳鶯月不熟,居然合夥打不過柳鶯月? 看他們二人對柳鶯月的恭敬模樣,又不像是在說假話。 可柳鶯月,明明一直是柔弱不堪的。 “主使的人長什麼樣?如實說來。”秦熠然又冷聲道。 田壯和田三將羅四安的樣子說了。 “鶯娘子好像認識呢,她說了句‘我知道是誰了’。”田壯又說。 秦熠然冷笑,他也知道是誰了。 羅四安,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還敢騷擾柳鶯月,他得讓羅四安吃吃苦頭了。 “你們可以回去了,不過,下月中旬我會找你們一起去縣城。給我老實呆你們村裡,別讓我找不到你們。”秦熠然拄著柺杖,走下牛車冷聲說道。 田三田壯不敢惹秦熠然,老實地點頭,“是是是,一定不會離開村子。” 秦熠然放他們離去,騎著驢子回了家。 - 秦秀竹被拍門聲吵醒,開了院門。 見秦熠然連夜回來,不滿地說,“大哥,你去哪兒了?我和娘都擔心得沒睡好。” 秦大娘子的臥房裡,確實還燃著燭火。 秦熠然冷哼一聲,翻身下了驢子背,拄著柺杖往正屋走,“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發現秦熠然的語氣很嚴厲,秦秀竹不禁皺了皺眉頭,關了院門,快步跟了上前. “大哥……” “柳鶯月的事,你以後別管。”秦熠然坐下後,冷冷望向秦秀竹。 “她對你不好,我為什麼不能管她?”秦秀竹睜大雙眼。 “老大,回來了?鶯月找到了嗎?”秦大娘子在臥房裡問道。 “找到了,她回家了。”秦熠然說。 “她沒事吧?” “沒事,她去了一個親戚家。”秦熠然隱瞞了真相說。 有些事情,他也要弄清楚,還是先不要對家人說。 “我就說嘛,鶯月不是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跟羅四安不清不楚的?秀竹你一定是看錯了。”秦大娘子不滿地說。 “不可能,我沒看錯,柳鶯月她絕對背叛了大哥!”秦秀竹仍然不服氣地說。 “睡覺去,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聽。”秦熠然冷聲道。 秦秀竹看到她大哥的眼神格外嚴厲起來,只好抿著唇角,回了自己的屋. - 秦秀竹自己會賣餅後,再沒找過柳鶯月一起趕集。 而且她覺得,柳鶯月紅杏想出牆,她不想跟柳鶯月一起出行,轉而找楊詠翠一起趕集。 雖然跟楊詠翠趕集後,餅子總是賣不完,總會剩下一半回來。 好在是烤餅,第二天也可以去賣。 秦秀竹並沒有計較什麼。 - 柳鶯月見秦秀竹不求她也會趕集了,心中寬慰不少,每日只在家做著自己的繡活,等著出嫁,也偶爾去看望下秦大娘子。 這日,柳鶯月帶著小侄兒柳柱兒,去給在城裡幹活的家裡送飯,在田梗上,她遇到了羅寡婦。 田梗窄小,只能容兩三個人行走。 但羅寡婦霸道,將肩頭的鋤頭橫起來。 這樣一來,她一個人就佔了整條田梗。 而兩邊的田梗裡,又是水田。 柳柱兒瞪著羅寡婦,“你擋路了!” “半個月後,我就是秀才娘了,我擋你道又怎麼了?縣老爺見了我,還得問聲好呢,你們算什麼東西?” “姑,什麼是秀才娘啊?”柳柱兒頭一次聽到這個詞,疑惑地眨著眼問柳鶯月。 “她兒子羅四安在靠秀才,不過,還沒考上。”柳鶯月揚唇。 “以我兒子的能力,秀才那不是妥妥的?”羅寡婦得意地笑道,“柳鶯月,你後悔了吧?當初你家不肯我家求親,你想當秀才娘子,這輩子都不能了!” 柳鶯月微微一笑,“還是等羅四安考上秀才再說吧。” 她走過去,抓過羅寡婦的鋤頭,朝水田裡扔了進去。 她力氣大,區區一把鋤頭,在她手裡如同扔根苞米棒子,輕輕飄飄就扔出了兩三丈遠。 羅寡婦氣得跳起腳來,“柳鶯月,你敢欺負秀才娘,你將來沒果子吃!” 她跳起來,惡狠狠朝柳鶯月衝來。 柳鶯月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推進了水田裡。 “我還是那句話,等你兒子考上了秀才,再來自稱秀才娘!”她拍拍袖子,帶著柳柱兒離開了。 水田裡的溼泥,將羅寡婦困住了,她折騰了好半天,才從水田裡爬起來。 羅寡婦咬牙切齒,拍著腿大罵柳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