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月輕手輕腳走到羅四安的身後,趁他不注意,揚起手刀朝他後腦勺劈下。 當初在非洲執行維和任務時,她雖然身子嬌小,格鬥卻一直是第一名。 因為別人格鬥靠的是力氣,遇到更大力氣者,就會輸。 而她靠的是精準打擊,不管對方有多力氣,瞅準穴位揍下去,要對方死,對方就活不了。 要對方死八分,那就絕不會活五分。 手刀精準劈下,羅四安哼也沒哼一聲,順勢倒地上去了。 癱在地上跟條死狗一樣。 柳鶯月又撬開巷子旁一戶人家的窗子,從裡勾了件離窗子最近的物品,塞到羅四安的懷裡。 她拍拍袖子,轉身回了驢子那裡,解開韁繩牽著驢子去了藥房。 這家藥房,是集市裡最大的一家。 會收村裡人採的藥,也有大夫坐診賣些藥丸藥方。 柳鶯月站在藥房裡,假裝尋藥材買,仔細聽了大夫看診時說的診斷。 醫術不及她的三分。 一直到掌櫃的催問,柳鶯月這才說要買些藥丸。 她幫柳大娘子買了些治安神的藥,看到藥房裡有柺杖賣,她又花錢買了一副。 秦熠然的柺杖是他自己做的,粗糙不說,因為沒有考慮人體工學,他用起來時,常常是很吃力的樣子。 送他一副好了。 將買的東西拿好,柳鶯月想了想,又問掌櫃,“你們這兒扭傷的藥膏多少文一貼?貼腳扭傷的那種。” “有好的,有便宜的,姑娘要哪種?” “要好的,最好的那種。”柳鶯月說。 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錢,楊詠翠會肉疼她才懶得管。 “五十文一貼。” “買兩貼。”柳鶯月也不講價,付了一百文給掌櫃。 “好嘞。收姑娘一百文,這是兩副膏藥貼,姑娘請收好。”掌櫃的發現來了個大主顧,居然不講價,歡喜的收下錢,遞上藥膏貼。 柳鶯月將藥膏塞到斜掛的布包裡,離開了藥鋪,騎上驢子往街市另一頭秦熠然那裡走去。 . 楊詠翠看到柳鶯月離開後,轉身朝身後的一處小巷裡走去,朝候在裡面的羅四安擺擺手,小聲說,“人過去了,你抄近路過去。” “嘿嘿,好好好,多謝了。”羅四安喜滋滋地轉身跑走了。 楊詠翠勾了勾唇角,離開了這裡,快步往秦熠然那裡而去。 秦熠然打的獵物,已經賣掉了,正趕著牛車尋著米行。 楊詠翠跑了上前,一副慌亂的表情說,“秦大哥,有……有點事想跟你單獨說。” “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的?”秦熠然淡淡問道。 “鶯月……鶯月妹妹她……她在巷子裡……”楊詠翠咬了咬唇,一副為難的樣子,“秦大哥,真的要當著大街上所有人的面說嗎?” 她神色糾結看了看四周,來來往往的人。 這會兒是早上,賣東西的,買東西的,挑著擔子的,揹著籮筐的,大聲說話,能喊來一二十人回頭。 “柳鶯月怎麼啦?”秦秀竹眨眨眼問道。 “她……”楊詠翠跺了下腳,“我看到羅四安也在那裡。” “羅四安?這又有羅四安什麼事啊?”秦秀竹聽不懂。 “總之,秦大哥你去看看就是了。”楊詠翠看著秦熠然,一副急得不得了的樣子。 秦熠然的臉色,漸漸變了。 他抽了下牛兒的背,駕駕兩聲,“楊詠翠,前面帶路!” “好呢,秦大哥。”楊詠翠趕著自己的驢車,艱難地調轉了車頭,趕著驢兒往藥鋪那裡的小巷子裡走去。 “究竟是怎麼回事嘛,詠翠姐?”聽不懂啞語的秦秀竹,連聲催問楊詠翠。 楊詠翠回頭看一眼臉色鐵青的秦熠然,搖搖頭嘆了口氣,“我不好說,總之,你們去看看就是了。” 她說話說半截,越發讓秦秀竹好奇,一直催著秦熠然快趕車。 走到那條小巷口時,楊詠翠看到,巷子口圍著不少人,大傢伙正歡笑地看著裡面。 而巷子裡,有男人女人的吵架聲。 “我聽到羅四安的聲音了,是不是這裡啊?”秦秀竹在牛車上站起來,踮起腳往裡看,“人好多,看不清呢,只看到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扭打在一起。” 秦熠然的臉色,黑如鍋底,正要下車進去時,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喊著他們。 “秦大哥,秀竹,你們的獵物賣完了?” 秦熠然赫然回頭,看到路對面,柳鶯月騎著驢子停在那裡。 清早明亮的陽光照在少女海棠般的臉頰上,令她的眉眼更加柔美嬌媚。 驢背上,橫放著一副嶄新的柺杖。 這是,給他買的嗎? 秦熠然皺著的眉眼,漸漸舒展開來。 “咦,鶯月姐,你在那裡呀?不對呀,詠翠姐說你在巷子裡來著。對了,詠翠姐,鶯月姐不在巷子裡啊?”秦秀竹回頭,朝楊詠翠問道。 楊詠翠看到神色平靜的柳鶯月,心中咯噔了下。 這是怎麼回事? 柳鶯月沒進巷子裡? 那巷子裡的羅四安又和哪個女人在打鬧? “大傢伙來評評理啊,這人居然偷老孃的褻衣!要不是老孃的男人剛才和老孃睡一床,這話還真不說清楚了!”一個個子彪悍的中年女人,揪著一個披頭散髮鼻青臉腫的年輕男人,從巷子裡走出來。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