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管事也焦急,可是秦家二房的哥倆,根本不打算找短工。 他們也沒轍。 “我去莊上見鶯娘子。”齊管事拍了拍腿。 可當齊管事到了莊上,傳話的人跟他說,鶯娘子和秦大娘子去縣城了,不在莊上。 說是秦大娘子身子不好,去縣城找名醫去了,要十天半月後才回來。 莊稼收割不等人。 齊管事只得怏怏而歸,另想辦法。 第二天一早,齊管事又去找秦二郎秦三郎。 但這哥倆依舊只有一句話,莊上的用度超支了,今年不會增加短工,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但是,稻穀卻必須在中元節前割完。 今日是七月初十,離中元節只有五天。 也就是說,他們這二十人,得從早割到晚,還不能告假,一天割四畝左右,才能割完三百八十畝。 齊管事將秦家哥倆的話,轉述給大家聽。 眾人聽後怒不可遏。 “齊管事,這不是要人命嗎?壯年小夥一天也才割二畝,你叫我們一天割三畝,一日還勉強吃得消,要連著割五天的話,這是不想讓我們活了嗎?” 齊管事嘆氣,“可秦二郎秦三郎說莊上要節省開支,不肯招短工。” “鶯娘子是這麼說的?”眾人又問。 “不知是不是鶯娘子的意思,現在鶯娘子和大娘子去了縣城,要幾天後才回來,我也找不著人問。”齊管事皺眉頭。 “那怎麼辦?”大傢伙著急起來。 齊管事看了眼大家,拍了拍腦門,“你們說,鶯娘子平時對我們怎麼樣?” “那還用說?當然是極好的。” “比高家人還要好。” “送我們衣裳鞋襪還送我們降暑藥,還給我們漲了工錢,是這附近最好的東家娘子。” 齊管事看著大家,“我有個主意,你們看行不行。” “齊管事你只管說來。” 齊管事說著自己的想法,“秦二郎秦三郎不找短工幫我們,我們自己找人,不就是五天的短工錢麼,才花四百文。咱們身上這身衣裳和這兩月漲的工錢,加起來也有四百文了,咱們將活兒做好,鶯娘子回莊上了,還能不感激咱們?還能看咱們白白受苦?”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 有說好的,有說這樣不划算的。 “當初秦二郎說要扣掉涼茶錢,是不是鶯娘子補給我們了?她這回還能不補給我們?”齊管事又說。 見大家一直猶猶豫豫的,齊管事拍著胸口,“大家先找人來,到時候鶯娘子不補給大家,我找鶯娘子說理去。要是鶯娘子不給,大不了這管事我不幹了!我賠給大家!” 齊管事可是附近有名的正直之人。 高家親自請來管田地,秦家加了工錢也請來管事。 可見他在前後兩任莊子東家心中的地位。 有他作擔保,大家才點頭同意,各自找了人帶來田裡幫忙收割。 秦家二房的哥倆得知齊管事他們的安排,越發得意了。 “二哥,這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咱們過幾日的行動,就有人背黑鍋了。”秦三郎得意地嘿嘿嘿搓手。 “小聲點,別讓人聽見。”秦二郎拍了下秦三郎的腦袋。 秦三郎看看左右,笑了起來,“二哥,你怕什麼?真是的,咱們站在稻田裡,這方圓幾里全是田,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誰會聽見咱們的話?” 秦二郎只是隨口說說,他也根本不怕。 秦二郎得意地彈著袖子,“快去準備車輛拉糧食,找遠些的人,別找附近村的人,當心走漏風聲,叫柳鶯月發現了就麻煩了。” 秦三郎拍拍胸口,“放心吧,二哥,我會小心的。” - 柳鶯月並沒有去縣城,而是陪著秦大娘子去了遠房的親戚家吃酒。 吃完酒,秦大娘子說要回老宅住一住,跟鄰居們聊聊天。 柳鶯月便陪著秦大娘子住在老宅裡。 因為老宅離柳家近,她又帶著秦大娘子去了柳家坐了坐。 很是給柳家大房長了臉。 當然了,柳二兩口子,氣得門都不想出,在家互相埋怨著對方不該將柳杏月許給高家,要是嫁到了秦家,今日風光的該是他們二房,而不是大房。 柳二爺最近天天被柳二娘子罵,今日終於受不住了,爆發起來。 “當初換親不是你去換的嗎?你現在怪我做什麼?我說高家那麼好的家境,卻主動找到咱們家這樣的人家,八成有問題,可你不聽!非說是高家看中了柳家的家教!看中了柳家的姑娘長得好。可你看看,結果呢?高玉成將家都賭輸光了!” 柳二娘子現在也後悔了,但卻不喜歡別人說起她後悔的事情。 “你還說我,當初你不也不反對嗎?還說將來能帶著咱們兒子出息!好哇,出事了就全怪我是吧?” 柳二娘子揮著拳頭,就揍起了柳二爺。 兩口子由吵架,升級為了打鬥。 從院裡,打到了院外。 驚動了那邊屋的柳老太和柳老爺子,少不了又被兩老一頓喝罵。 “成天不是吵架就是打架,你們就不能學學大房,安安穩穩過日子嗎?”柳老太朝兩口子冷冷瞪眼。 提到大房,柳二娘子和柳二爺,心裡更煩躁了。 兩人怏怏回了屋,大眼瞪小眼生悶氣去了。 - 柳鶯月聽著大嫂柳江氏